驛站的大堂裡, 傅臨風正在喝酒, 就見林青壑朝他走來,沒什麼表情地問道:“你找我作何?”

傅臨風一愣,“我何時找你了?”

林青壑聽了, 轉念便知道是沈令安在胡謅,臉色一變,“好你個沈令安, 還學會騙人了?!”

林青壑正要殺回去, 傅臨風已經忍不住笑道:“坐下吧, 沒看出來我們這位沈相大人是嫌你礙眼嗎?這才想著法子把你趕出來。”

林青壑聽了, 瞪了傅臨風一眼, 但還是坐到了傅臨風對面, 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仰頭喝下, “他要是真能對阿竹好些,把我趕出來倒也沒什麼。”

“看來你很喜歡這位沈夫人。”傅臨風挑了挑眉。

“美人誰不喜歡?”林青壑也挑眉。

“這麼說,你也喜歡我?”傅臨風聞言,立馬笑道。

林青壑抬頭看向傅臨風,這個男人確實是生得好看, 他與沈令安不同,沈令安偏俊, 而且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勢, 冷到了極點;他卻偏美, 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勾魂攝魄,他比沈令安招搖太多,這張臉在街上一晃蕩,就能引來桃花無數,偏他還照單全收,到處留情。

“被我說中了?”傅臨風見林青壑盯著她看,朝林青壑湊近了些,勾了勾唇。

林青壑冷笑一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說著,她把酒杯重重一放,就回了房。

噗嗤一聲,在一旁旁聽了全過程的沈缺笑出了聲。

傅臨風一個眼風掃過去,問道:“這兩年她身邊當真沒有可疑的男子出現?”

“林姑娘可比傅公子你潔身自好多了,每日除了採藥就是看病,哪裡來的可疑男子?”

“那就好。”傅臨風說了聲後,突然反應過來,瞪了沈缺一眼,“本公子怎麼就不潔身自好了?”

沈缺不說話,但唇角的笑看得傅臨風頭皮發麻,喝道:“別學你主子那套!”

沈缺立刻收了笑。

傅臨風咳了兩聲,問道:“我讓你注意她這麼久,你可知她到底喜歡什麼型別的男子?”

沈缺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反正不是您這型別的。”

“……本公子這型別的怎麼了?”傅臨風咬了咬牙。

“不安於室。”沈缺想了想,點評了一句。

“……本公子怎麼就就不安於室了?”傅臨風頓時跳了起來。

“看起來就不安於室。”沈缺說完,就撒丫子逃了。

傅臨風被氣笑了,一個兩個的能不能不要以貌取人?!

沈令安喂孟竹喝完粥後,便讓孟竹睡下了。

出來的時候,傅臨風還在大堂喝悶酒,見到沈令安後,不由挑了挑眉,“不在房裡陪你的小嬌妻,出來作何?”

沈令安在傅臨風身旁坐下,淡淡道:“聽說某人身心受挫,特來瞧一瞧。”

“……沈缺這個大嘴巴!”傅臨風罵了一句。

沈令安扯了扯唇,“聽說傅老爺子給你下了最後通牒?這次你帶青壑出來,只怕不是單單為了我吧?”

傅臨風嗆了口酒,咳了兩聲,道:“你該不會在我們傅家莊也埋了眼線吧?怎麼什麼都知道?”

沈令安瞥了他一眼,“前些日子收到了傅老爺子的信,讓我多勸勸你,莫要流連花叢,早日成婚才是正事。”

“……”

“二十有五的人了,還不成婚,確實不像樣子。”沈令安給自己倒了杯茶,繼續道。

“……沈相也二十五了。”傅臨風咬牙。

“所以我成婚了。”

“沈令安你要不要臉,要不是你那小嬌妻有了身孕,你會這麼快成婚?”傅臨風真是要被這主僕倆給氣死了。

沈令安沉吟片刻,慢慢道:“即便她沒身孕,我也是要娶她的。”

也許沒那麼快,但也不會太久,畢竟早已是他的人了,而京城覬覦她的人還不少,早早娶進門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