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孟竹才剛叫出聲,嘴巴就被瑞王給捂住了。

孟竹死命地掙紮,眼睛更是直直地看著前面的宮女,那宮女明明聽到了她的聲音,可卻頭也沒回,反而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孟竹的心一寸寸地涼了下來,直到此刻,她終於明白,這是一個圈套,而她卻傻傻地走了進來。

她的眼睛頓時便紅了。

“小美人,別掙紮了,這次誰也救不了你。”瑞王帶著淫.笑的嗓音在孟竹耳邊響起,他一邊說,一邊拖著孟竹往假山裡面走。

孟竹的嘴巴被牢牢捂住,叫不出聲音,但她哪裡能不掙紮,只伸出手死死地抓住假山的一塊石頭,不讓他拖進去,眼淚已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

這一次不同以往,她很清楚,身後的這個人,今日對她勢在必得。

這裡僻靜得很,大部分人都還在大殿裡,孟竹深知自己得救希望渺茫,心中恐懼更甚。

“乖乖從了本王,本王不會虧待了你,若是不識抬舉……”瑞王一隻手捂著孟竹的嘴,一隻手抱著她的腰,沒辦法拿掉她扒著石頭的手,有些惱火地哼了一聲。

眼見瑞王的力道逐漸加大,孟竹的手已經開始發抖,她本就沒什麼力氣,又跟著薛雨凝在大殿玩鬧了一場,早已精疲力竭,自然也撐不了多久。

孟竹的淚流得更兇了,只覺得自己一寸一寸地被瑞王拖了進去,因為雙手太過用力地抓著石頭,一雙手掌血跡斑斑,但她卻感覺不到疼,排山倒海的絕望襲上心頭。

這一刻,她的腦海裡全部都是沈令安,多麼希望他可以出現,可以來救救他!

眼看著馬上就要被拖進去了,一旦進了假山,就更沒有了獲救的希望。

突然,孟竹的手觸碰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石頭不大,但正好可以被她握住,她的心裡湧現出一抹微弱的希望,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瑞王見她掙紮的力道漸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就在這時,孟竹的手猛地朝他揮過來,瑞王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手頓時一鬆。

孟竹趁著這個間隙,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她的手心還緊緊地抓著那塊石頭,絲毫不敢扔掉。

“賤人!給我站住!”剛剛孟竹劃得夠用力,瑞王的側臉被狠狠劃了一道,血跡斑斑,看起來頗為恐怖,此刻見孟竹逃走,頓時火上心頭,也顧不上臉上的傷了,拔腿就追了出去。

“救命……”孟竹哭著喚出聲,可惜周圍靜悄悄的,無一人回答她。

她只能循著記憶沿著原路往回跑,身後瑞王的腳步聲如影隨形,怎麼也沒辦法擺脫,善德殿仍然遙遠,孟竹絕望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突然,孟竹的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裡的石頭也滾了出去,她驚懼地回頭,就看到瑞王頂著沾滿血的半張臉陰測測地撲上來。

孟竹被他這副模樣嚇得差點暈死過去,但身體的反應卻比她心裡的反應更快,瑞王的手才堪堪碰到她的腳,她就猛地縮了回來,爬起來再度拼了命地往前跑去。

忽得,孟竹的眸光一亮,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兩個身影正往這邊走來,而其中一人正是此刻她心心念唸的沈令安。

“沈相!”孟竹帶著哭腔的脆弱嗓音在這安靜的夜晚突兀地響了起來,令得前方兩人抬頭往前看來。

沈令安一抬頭,就看到一身狼狽、淚流滿面的孟竹跌跌撞撞地朝他奔了過來,她一頭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聽她恐懼萬分地乞求道:“沈相,救我……”

沈令安的眸子狠狠一縮,他幾乎能感受到懷裡的孟竹控制不住的發抖,她的臉死死得埋在他的懷裡,流淌的淚水轉瞬就濡濕了他的衣裳,只聽她哽咽道:“沈相……”

嬌嫩的嗓音已然有些沙啞,帶著微微的顫抖,但卻更顯得楚楚可憐,輕而易舉便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一旁的趙煜看了眼孟竹,又看了眼沈令安,孟竹固然可憐,但他卻更好奇沈令安的反應,雖然此刻他的臉上並無什麼表情,但趙煜卻能察覺到,這位丞相大人那壓迫人的氣勢似乎更強了些。

瑞王只顧追逐孟竹,倒沒注意有人突然出現,此刻躲閃不及,被沈令安和趙煜看了個正著,內心不由有些發虛,先發制人道:“沈相,趙大人,你們來得正好,你們要給本王評評理,這個賤人,本王不過跟她說了一句話,她就用石頭劃破了本王的臉!”

瑞王一開口,孟竹的身子明顯地抖了抖,越發緊緊地抱住孟竹。

沈令安眸光森冷地看著瑞王,直看得瑞王雙腿打哆嗦,才冷冷地翹了翹唇,朝趙煜問道:“趙大人,不知按照本朝律法,意圖奸.淫.婦女者,該當何罪?”

沈令安的聲音冷得似冰渣,這意味深長的一問,顯然是完全忽視了剛剛瑞王為自己開脫的話,直接給瑞王定了性。

趙煜倒沒想到沈令安會如此直接,眼中閃過一絲有趣的意味,開口道:“按照本朝律法卷第二十、第十六條,強.奸者斬立決,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裡。”

“不知王子犯法,可與庶民同罪?”沈令安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