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祺知噗嗤一笑,拍了拍薛錦嵐的肩膀,道:“果然還是要你出場才行啊!”

孟竹正好走下樓,薛雨凝一看到她就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哥,你還沒見過阿竹吧?阿竹剛來京城,我正想帶她逛逛來著。”

孟竹仰頭,看著窗前的兩個男子,其中一個隱約還有點印象,聽薛雨凝這麼一說,連忙微微一笑,喚道:“錦嵐哥哥,好久不見。”

看到孟竹,薛錦嵐的面色柔和了許多,正想開口,王祺知已經迫不及待道:“你們這麼說話不嫌累得慌?雨凝,你們何不上來喝杯茶?”

薛雨凝想想也是,從馬上一躍而下,拉過孟竹的手,就往酒樓裡走。

“沈相,我這便出去另尋一間雅間,待我與故人說幾句話便回來。”薛錦嵐看向安靜坐著品茶的男人,開口道。

“無妨,讓她們進來。”沈令安微微挑唇,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味道。

薛錦嵐有些意外,沈令安這人,平時最不喜與京城中的閨秀來往,此刻他竟然同意她們進來,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沈令安既然開口,薛錦嵐也沒有不從的道理,只開了門,將兩人迎了進來。

此刻孟竹的腿都是發顫的,還未進門她就看到了那背對著她端坐的身影,這個背影就算是化成了灰她都認識!

“阿竹,我來引薦一下,這位是沈公子。”薛錦嵐領著孟竹走到沈令安面前,道,“沈公子,這是我世伯家的女兒孟竹,剛來京城。”

孟竹只覺得一道視線鎖在她身上,直看得她後背都滲出了汗,她甚至不敢抬頭看他,只微微福了福身。

她怎麼都沒想到眼疾痊癒的他,光是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壓迫地動彈不得。

若是那時他能看見,只怕給她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爬他的床……

“既是剛來京城,想必你這位世伯,是江州人士?”沈令安抬了抬眼,似是無意地問道。

孟竹的心裡咯登一聲,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正是。”薛錦嵐回答道。

沈令安突然笑了笑,他的目光掃過她微微顫動的睫毛,落到她微抿的粉嫩唇瓣上,意味深長道:“江州很好。”

孟竹的睫毛又顫了顫。

薛雨凝沒想到沈令安竟也在,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上來!

她最怕的就是這個沈令安,城府不知道有多深,這人若是看你一眼,你會以為你的死期到了……

“這位是王公子。”薛錦嵐又為孟竹介紹王祺知。

孟竹近乎僵硬地轉過身,看到王祺知和善的笑容,微微地鬆了口氣。

“阿竹姑娘,你可千萬別被薛雨凝這個刁蠻丫頭給帶壞了。”王祺知笑嘻嘻道。

“你說誰刁蠻呢?”薛雨凝忍不住瞪眼。

“雨凝。”薛錦嵐喚了一聲。

薛雨凝不甘心地閉了嘴,王祺知就夠討厭了,還有個沈令安杵在這兒,真是呆不下去了,於是她拉過孟竹的手,道:“哥哥既然見過阿竹了,那我便帶她去玩了……”

說完,她看向沈令安,道:“沈公子,我們不打擾了。”

“請便。”沈令安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淡淡道。

孟竹迫不及待地跟著薛雨凝走了出去,只覺得雙腿微微發軟,差點就走不動路了。

那個沈公子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孟竹都不知道那晚自己是哪裡來的狗膽,竟敢對他做那種事?

也不知他有沒有認出她?孟竹的心裡有些打鼓。

“錦嵐,我竟不知你還有容貌如此出眾的世妹。”雅間裡,王祺知挑眉笑道,“她幾歲了?許了人沒有?”

“她與雨凝一般大,據我所知尚未許人。”

“她這般容貌,還敢出來招搖,接下來怕是不會太平。”王祺知倚在窗前,看著薛雨凝拉著孟竹上了馬,搖頭道。

薛錦嵐沉默了片刻,道:“阿竹是個可憐人,父母皆已亡故,我既在京城一日,便不會叫旁人欺負了她去。”

沈令安露出一絲嘲諷的笑,“錦嵐何時也學會口出狂言了?天子腳下,皇親國戚多如雲,隨便一個權貴指名要她,即便是你爹薛將軍,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