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燼天的術法下,那血終於止住。

幽熒穿好衣服起身,輕車熟路地四處翻找食物。

一路跋涉一口飯沒吃,加上受傷失了許多血,可把他難受壞了。

他記得,老大喜歡把餅子藏在桌臺下,翻了一陣果然尋到一塊,便大快朵頤地咀嚼起來。

燼天看了他一眼,算是終於放心。又轉頭向一直靜候著的女子道:“多謝你送他回來。說吧,有什麼事?”

羽霜沉默一陣,面色肅然。

“我家君上,降臨了。”

燼天原本微垂的眼睛倏然大睜,而幽熒則猛地噴出剛吃進嘴裡的餅子。

幽熒:“啥?”

半晌,燼天才收斂神色,“此話當真?”

羽霜聽他語調中仍帶狐疑,也不多解釋,手中起術,將藏在羽簇中的鵝黃靈雀放了出來。

那靈雀羽毛亂糟糟的,一出來便上蹦下跳,撲騰不已。

“嘎啊!悶死了悶死了悶死了!!”

幽熒湊過去,充滿好奇地細細端詳,“鳥?”

“你誰啊?”

這小子臉湊得太近,靈雀猛地跳起來啄了他的鼻子,將他啄退數步,然後飛起來環顧四周,最後停在了羽霜的胳膊上。

羽霜任其停靠,微抬起一隻手,向另兩人介紹道:“這是大戰時期我東淵的第七陣副將,璧浪。”言罷,又向靈雀介紹起眼前的人,“璧浪,這位是西淵的主帥,燼天。”

靈雀鳥容失色。

“嘎啊——!燼燼燼燼燼燼燼天!”

十傑將第二、西軍陣主帥,他雖未見過其人,但那響當當的威名早已如雷貫耳,見到一瞬自是驚得不行。

幽熒指指自己,“羽霜前輩,還有我咧?”

羽霜無視他,繼續向燼天道:“璧浪在黃橋之戰時病發成蛹,蛹期約莫四百年。聽第七陣主將天音說,他是在這百年期間才破蛹變為水怪。”

見自己被無視,幽熒撇撇嘴,只能繼續啃餅子。

燼天則饒有興趣,

“既然變為了水怪,怎的現在又成了一隻鳥?”

他打量著靈雀,靈雀站姿筆直,一聲也不敢吱。

羽霜伸出纖指,輕輕拂著靈雀的背羽,“我推測,他變為水怪之後不久、應當是受仙門螻蟻捕殺而死,但結的丹魄卻輾轉到了君上手中,爾後君上便用靈氣讓他借鳥軀複生。”她補充道,“你也知道,只有淵主的氣息才能融合丹魄。”

燼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從她肩上抓起那靈雀,將鳥肚子翻了過來。

靈雀暈厥了般完全不敢動。

男人手中凝聚一股紅光,將鳥兒緊緊包裹住。

他閉眼探測一陣,睜眼後神色複雜。

他將靈雀放回了羽霜手中,嘴中則低聲喃喃,“看來是真的……”

一旁的幽熒則難以抑制激動之心,背不疼了,餅子也不嚼了,脫口而出:“老大!既然東尊主已複生,那,那咱們君上是不是也……!”

燼天看向他,戴甲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盡管面上冷靜如常,但那隻手卻因激動而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