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中秋,棋待詔和“歌且從容”。(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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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所面臨的風險,也將成倍地增長。
三郎垂下眼:“那就只當我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幫父親能消除官家的考驗,幫助父親一展宏圖吧。”
而那個“別的”,蓮心卻清楚地知道他在指什麼。
蓮心抿起嘴。
口是心非,他們兩人都清楚。
和三哥口中說出的話相反,他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她。
三哥的愛護和照料,她以後究竟怎樣才能還清...
蓮心看著他:“三哥,三哥...我...”聲音哽塞住了。
她不想要他冒這麼大的風險,但她也真的想解決這件事,把一切終結。
三郎沒有看她,只支著下巴,將酒盞拿在手裡把玩。
“別在臉上露出來。今日是中秋,大家好不容易團聚,你若真成花臉貓了,可就丟大人了。”
三郎輕聲提醒,眼睛仍垂著,玩笑般的,“你也不願意被你韓淲哥哥寫一首‘浣溪沙·哭鼻子’留作紀唸吧。”
什麼浣溪沙!
蓮心破涕而笑,方才的事被這新鮮出爐的嘲笑壓過,被她暫時拋到一邊。
她忍不住去和三郎打鬧起來。
“不過,三哥,我早就想說了。”
一番追打後,事情議定了,蓮心心裡有些話也終於忍不住了。
她扳著三郎的肩膀,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盞,“——你能不能不要再玩這個了!自己身子如何,自己不清楚麼!真是,總拿著這個,看得我多擔心你呢...”
說著將盞中的酒一潑,“啪”一聲放回案上。
隨後也不待三郎回答什麼,蓮心又急急忙忙轉向一旁在和別人玩雙陸的辛棄疾和範如玉,叉著腰讓他們將手裡的雙陸棋交給她檢視。
慣愛使詐的兩個人苦不堪言,只得和她打哈哈。
奈何蓮心長大了,威勢和脾氣都大起來,最後兩人還是不得不老實聽話,心有慼慼地換回了普通的棋子。
三郎靜靜看一會不遠處慷慨發表長長的“誠信賭博”演講的蓮心,低頭看一會蓮心奪走後放在案上的酒盞。
許久,他極輕地:“你到底...”便想到什麼,聲音漸輕,住了口,闔上雙眼。
只有三個字,聲音被淹沒在嘈雜裡。
...
“三哥,你真過分。”
蓮心在場上四處跑了一圈,最終又繞回了原處,在三郎肩膀邊突然冒出一個頭。
明亮的眼睛,緊盯著他的臉,露出譴責。
“從前你還記得在爹爹阿孃那幾個耍賴的積年慣犯之中糾察呢,現下卻成了無動於衷、屍位素餐的人了。”
蓮心對不遠處挽起了袖子和楊萬裡、尤袤幾人劃拳的辛、範二人指指點點。
這兩人靠著自己拳腳上有些功夫,又有多年使詐配合的默契,把骨牌在桌下遞來遞去,眉飛色舞的,就差個銅鑼一敲就能唱戲了,“瞧他們倆,把楊伯父都給耍成了個猴子!”
三郎順著蓮心的手指看過去一眼,弄不明白一點:“怎麼就這樣喜歡猴子?”
原先蓮心剛被他接到辛家時剛好遇上他抱病,他病中素來容易心情鬱悶,嘴上也不留情,蓮心便偷偷形容撞上他槍口的人都是被“罵成了猴子”;
後來到了豫章,她在家中庭院偷偷養青苔和蘑菇,常冒雨看望其長勢,私下裡與他形容自己“頗像猴子”;
到了上饒作客,她與韓淲為了給大哥設套而對打,當時更用“冬眠猴子”類的話笑話韓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