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三郎收回手,輕聲道:“而且這話也太不好聽了。以後和別人可別說,人家要生氣的。”

蓮心悄悄打量他,“你生氣了麼?”

辛三郎發現她那躲閃的眼神,不禁好笑,再多的其它情緒也散了。

他悠悠:“你鐵柱哥氣量沒那麼小。”

蓮心嘻嘻笑起來,嘴甜地叫起了“鐵柱哥”,直把辛三郎叫得頭痛不已,終於叫了停:“...好,好,不許喊了,快走。馬上要下雨了。”

...

“三哥,瀑布好玩麼?”

蓮心與辛三郎一回家,就碰上了辛二孃。清晨時的昏睡不醒似乎沒存在過似的,她彷彿在家中早已收拾齊整了許久,一見有人回來,就撲了過來,眼神期待。

三郎道:“不曉得。今日大雨,沒有看到瀑布。”

說完看了眼蓮心。

蓮心知道他看她是什麼意思。

雖然二孃自她回來後就一直不看她,但也不影響她要問二孃的問題。

蓮心在心裡給自己鼓勁,嘴張了張。

辛三郎默默遞來一個鼓勵的眼神。

蓮心開口:“二孃,今晨我叫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應聲呢?女使說你已醒了的。”

辛二孃一時沒有立刻講話。

蓮心又補充:“我是想叫你一起出門看瀑布的。你不是想看瀑布麼?”

仍沒有回答。

蓮心的臉慢慢開始溫度上升。

她的腳趾在鞋面上凸起一道印子。

氣氛有些尷尬。

她又道:“不是怪你,只是,總得告訴我一聲你在不在嘛...”清晨時,她等得很著急啊!

辛二孃卻這時才道:“反正我就是任性,行了吧?哼,我承認就是了,用不著你拉上三哥一起來朝我興師問罪!”說完轉身就跑,鑽進了屋子裡,再也不出來了。

...

夜晚像墨錠被研磨後從山的另一頭蔓延過來一樣,轉眼,山中暗沉下來。

“篤篤。”

幾下敲門聲從門口傳來。

隨後是蓮心的聲音:“二孃?我能進來麼?”

辛二孃像彈射一樣,從床上躺著的姿勢跳起來:“請、請進吧。”

蓮心閃身進來。

對上辛二孃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狡黠一笑,展示背後拎著的食盒:“今晚怎麼沒出來吃飯?三郎君讓我給你捎些點心,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