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遭誣陷紫芙受罰,巧機逢白芷解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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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的何氏,立刻就炸了,惡狠狠地說道,“好啊你個死丫頭,反了天你,敢推弟弟?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小心將來跟你早死娘一樣,生不出兒子來!”她面露扭曲,似乎在說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
被冤枉的李紫芙,帶著淚花,抬頭辯解道,“我沒有,我沒有推弟弟。”她自然知道一向溺愛李林鶴的何氏若真的相信她推了李林鶴,自己的下場會多麼慘。情急之下,她想去拉弟弟的手,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撒謊害我?”
何氏怎麼可能再讓李紫芙碰她的寶貝兒子,一把推開了李紫芙,威脅道,“當著我的面都趕威脅你弟了?那揹著我的時候呢?你弟才幾歲?他能知道什麼是撒謊麼?”一邊說著,一邊撿起李紫芙弄掉的木枝,就要朝她打去。
“等一下!”本來在一旁看戲的任白芷實在不忍,趕緊上前打斷了何氏的家法。
被呵斥住的何氏側臉看了過來,這才發現了任白芷。
許是見到了外人,何氏收斂了許多,聲音也沒那麼潑婦了,開口對任白芷說道,“侄媳婦兒啊,今兒怎麼到東院來了?”
任白芷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何氏手裡的木枝,以及她身後被嚇哭的李紫芙,笑著答道,“準備去西街藥鋪做賬房,在此候車呢,正巧,看見了前因後果。”
聽到西街藥鋪四個字,何氏的臉色有些異動,但她很快整理情緒,抱著李林鶴說道,“讓侄媳婦兒笑話了,我家這丫頭,外室生的,前幾年人死了才養在我名下的,養得不咋好,又撒謊又欺負人的。”
任白芷笑了笑,點頭附和道,“嗯嗯,堂弟就養得不錯,方才我在那兒就聽到他拿木枝打人的聲音呢,中氣十足。”
這一番話讓何氏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略顯尷尬,訕訕道,“男孩子嘛,總歸是鬧騰些,但她也不能推人啊!她多大,我兒才多大。”說到這裡,語氣又有了底氣。
任白芷並沒有繼續跟何氏聊下去,側過身,逗了逗何氏懷裡的李林鶴,說道,“長得真壯實,就是太虛了,被姐姐一推就倒,嘖嘖。”她癟著嘴搖搖頭,似乎很看不起李林鶴。
被激怒的小屁孩,立刻不服氣地反擊道,“是我推姐姐的時候沒站穩!我力氣可大了!誰都打不過我。”邊說邊揮起小拳頭給任白芷看。
任白芷也不說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何氏。
從她自己兒子嘴裡說出的真相,她總不會還不信吧?
果然,何氏不再言語,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任白芷則似笑非笑地用方才何氏的話,反問道,“小孩才幾歲,他能知道什麼是撒謊麼?只不過是大人太急於下結論了。”
剛說完,任白芷的馬車就到了門前,她給何氏作揖後,便匆匆上車了。
“多管閑事,怎不被西直門的水淹死!”待任白芷離去,何氏對著她背影啐了一口痰,心中滿是不快。
她掃了眼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李紫芙,怒火中燒,厲聲道:“哭哭哭,只會哭,讓我在別人面前丟盡顏面,你倒是得意得很!”
說罷,她丟下手中的木枝,怒氣沖沖地抱起李林鶴,徑直進了屋。
李紫芙呆坐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第二次了。
這已經是堂嫂第二次幫自己了,而自己連一句致謝的話還未跟她說過。
想到這裡,李紫芙的內心有些不是滋味,直到四周的竊竊私語漸漸傳入她的耳中,她才緩緩起身,回頭走去。
當天下午,李紫芙在門口靜靜等候,想向任白芷道謝與道歉,卻始終未能見到她的身影。
經過幾日有意無意在西側門的徘徊,她終於碰上了匆匆出門的任白芷與蔓菁。她心中一喜,連忙上前,遞上剛買的饅頭,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道:“謝謝。”
任白芷似乎並未聽見,愣了一下,接過饅頭,爽朗地說道:“謝啦。”隨後便與蔓菁繼續前行。
沒走多遠,便傳來蔓菁的聲音:“大娘子,寒食節的事兒你忘了嗎?她的東西你都敢拿?”
李紫芙不由得低下了頭,心中暗自懊悔,早知應先道歉,卻又聽見任白芷說道:“嗨,她或許也是無心的,為了舉報信的事,我忙得連早飯都沒吃,有人剛好給我送吃的,這不是天助我也?”
這句話如一股暖流湧入李紫芙的心田。
她竟然相信自己,相信寒食節的事兒,並非她所刻意設計。想到此處,李紫芙雙眼有些濕潤,心中的愧疚之情更深了。
但也怪自己那時被豬油蒙了心,一心想攀上鄧家的高枝,為自己尋個好去處,才會被姓鄧的利用,鞍前馬後。最後差點鬧出人命。
所幸堂嫂,吉人自有天相,被老太太救了回來。
李紫芙望著漸行漸遠的任白芷,心中湧起一絲羨慕,要是自己也能有堂嫂那樣的出身,長成堂嫂那樣的人,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