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芙柔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好奇的問他,“不會很多是多少?”

“一成不到或者是更少,所以你別生氣。”

紀芙柔聞言,心情其實沒有太大的起伏,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裴家的家産,不然當初她也不會自請下堂又走得如此幹脆了。

可是看著用一臉漠然表情說著這些話的裴晟睿,她忽然又覺得有些生氣。

雖說她在裴家待的時間並不長,但裴家兩房共兩位老爺、五位少爺,就只有裴晟睿這位二少爺終日為家族生意在外奔波碌,天天不著家。這樣的他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這苦勞的分上,不多分他一些,至少也該平均分配,分得五分之一,也就是兩成的家産吧?倘若他們是從上一代分起,那麼大房所得二分之一的三分之一也該有二成才對,怎麼裴晟睿卻連一成都拿不到?這是什麼道理?

等一下!“這一成是大房二房加在一起,裴家現有産業的一成,還是大房二房分家後的一成?”她問他。

裴晟沉默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分家後的一成。”

紀芙柔不敢相信的瞠大雙眼,道:“也就是說是現在裴家所擁有的産的二十分之一不到?”

裴晟睿面無表情的點頭。

紀芙柔氣到都快得內傷了,她問他,“你爹孃為什麼這麼偏心?”

裴晟睿無話可說。

“你不生氣嗎?”紀芙柔又問他。

裴晟睿默然無語。

紀芙柔突然就覺得很心疼,為他感到不值與難過。

“一成就一成,不給也行,反正咱們用不著也不需要。”她冷哼道:“咱們有我娘留給我的這兩間鋪子就足夠了,不需要幾年,咱們不靠他們,憑咱們夫妻倆同心協力也能賺到足以與裴家比肩的財富。你等著看吧,我說到做到!”她信誓旦旦的說。

裴晟睿被她的大言不慚逗笑了,“我很好奇誰給你這個自信?”

“我的自信來自於我自己,不需要人給。”紀芙柔驕做的抬高下巴。

裴晟睿失笑的搖搖頭,根本不信她所說的話。

“不信?”紀芙柔挑高眉頭,“那你去問問李誠大叔吧,問他我的自信來自於何處,問他我剛才所說的話是不是在開玩笑,問他我是否能做到我所說的賺到足以與裴家比肩的財富。”

“李誠是個有能力的,所以是他給了你自信?”裴晟睿猜測道。

“你去問他吧,不然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紀芙柔搖頭道。

“好,我會問他。”裴晟睿輕聲說,一頓後正色的問她,“咱們這樣算是重歸於好,和好如初了?”

紀芙柔看了他一眼後點了點頭,決定看在他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的分上放他一馬,不再為難他。

“那我可以摸摸咱們的孩子嗎?”裴晟睿將目光移到她隆起的肚子上,希冀的問道。

紀芙柔失笑的將肚子挺向他,柔聲應允,“摸吧。”

裴晟睿成功的追回妻子後,又在沛城待了三天才起程回慶州去處理分家的問題。

這三天是他夫妻倆自成親後第一次真正長時間的和平相處,期間沒有心機丫鬟從中作搞破壞,也沒有婆婆對媳婦的各種不滿挑剔與抱怨,有的只有米嬤嬤笑盈盈的臉,秋月不斷鼓搗出來的各種吃食,和春花盡心盡力的服侍。

過去這三天,裴晟睿過得無比舒心,雖然只有三天,卻已讓他有了戀家的感覺,在要離開時,産生了依依不捨、不想出門的情緒。過去每回他要出遠門時,可是一次都不曾有過這種捨不得的感覺。

為何會有這樣的差別呢?

他想來想去,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他已對紀芙柔這個妻子完完全全的上心了,而且前後只花三天的時間。

想想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過去由於他幾乎都不在家的關系,與她相處的時間不多,又從母親與貼身丫鬟那裡聽了一堆關於她的批評,早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本就從未真正的瞭解過她。

可是這三天的朝夕相處,卻讓他親眼見到她的性情與品性,他又怎麼可能會不被她所吸引呢?

他的妻子根本不像母親所說的軟弱、膽小、沒主見,更不像紫菱和紫芯所說的慣會用一哭二鬧三上吊來威脅人以達到目的,芙柔是個堅強、獨立又有想法,不屑與人耍心機,喜歡直來直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