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狗娃子看著自己面前,當了逃兵,卻又因為運氣不好,被抓了回來的原二連戰士張二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很不喜歡張二狗這個名字。

不為什麼。

就是覺得不喜歡。

其實狗娃子這是烏鴉嫌棄黑豬黑。張二狗這個名字是不怎麼高大上,但他狗娃子的名字也不怎麼好聽?只不過因為一躍高升成了連長,使得二連的戰士們,不敢在管他叫做狗娃子而已。現如今整個2連,不管是誰,見了狗娃子,也得稱呼一聲連長。

“你知道不知道,當逃兵是要被軍法從事的?”頓了好一會兒的狗娃子,開口詢問了一句。

所謂的軍法從事。

就是槍斃。

不管任何時候,逃兵被抓的下場,都很慘。尤其在戰亂年代,逃兵的下場,是愈發悽慘的,十有八9是會被槍斃的。

說句不該說的話。

現如今身為連長的狗娃子,心情是異樣的。

也不是異樣。

而是突然泛起了一股子慶幸,慶幸自己當初的逃兵行為沒有被人知曉,更沒有被人給發現,否則那還有他狗娃子當連長的好事情?

就在狗娃子暗暗慶幸的時候,那位站在他面前的逃兵,用一種顫抖的語調回答道:“知道。”

“知道?”狗娃子忽的提高了聲音,盯著面前的逃兵,也就是張二狗道:“你知道當逃兵的下場,為什麼還要當逃兵?”

“長官,我是在給娘買藥的半途中,被抓壯丁抓來的。從被抓那一刻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個月的時間了,俺就是想回去看看老孃,看看老孃,別的什麼都不想,長官,求求你,給俺一個機會吧?長官……。”張二狗想必是有些害怕的緣故,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了狗娃子的面前,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給老孃買藥,然後被抓壯丁的部隊強行抓了壯丁的事情說了一遍。

唏噓。

聽了張二狗遭遇的狗娃子,竟然唏噓了起來。

十多秒後。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了一句,“軍人當以戰死沙場為榮,軍人的宿命,就應該是馬革裹屍還。從你穿上軍裝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個軍人,軍人就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所以我縱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軍法無情,對不起了。”

說完這番話的狗娃子。

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這時候。

只要他的右手揮下,跪在其面前的張二狗,就會被執法士兵帶走,繼而被槍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狗娃子高舉起的右手,遲遲沒有揮下。

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