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青的助手打下了場記板, 付知青卻還在盯著鏡頭,他的助理走過來伸手悄悄的戳了他一下,付知青這才回過神,對眾人道了聲抱歉後,接著開始將畫面重放。

眾人在旁邊耐心候著,付知青看的很認真而且也很專注,一直到宓綺改詞的那段時才皺起眉, 等到將這一段完整看完時抬起頭道,“虞歌演得不錯,可以先休息一會, 在旁邊等待下一幕的拍攝,宓綺這一幕的戲份要重新拍。大夥都給我認真點,不要耍些小聰明,不想拍直接給我走人。”

付知青說話的語速不快不慢, 帶著一股奇妙的腔調。

虞歌笑著‘誒’了一聲應下,臉上笑眯眯的, 心情應該是好極了。他看也不看宓綺,直徑走到齊白身邊,從他手中接過從家裡帶來的蜂蜜檸檬,擰開蓋仰頭喝了一大口。

水冰凍過, 冰冰涼涼的,還很甜,帶點兒酸,真好喝。

宓綺小聲的道了句對不起, 低著頭趴在了地上。

齊白拉著虞歌坐在旁邊的休息區,側頭附在虞歌耳邊小聲道,“那女的是製片人的幹女兒,在星網上曾高調示愛過查爾斯將軍。”

“製片人的幹女兒?”

虞歌嘖了一聲,放下水杯問了聲:“那查爾斯怎麼回應她的?”

“回應?”

齊白搖了搖頭,“沒有回應的,後來有記者為了蹭熱度時順帶提了一句,結果查爾斯將軍表示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嘻嘻。”

虞歌側過頭,看了一眼又在抬頭吐血的宓綺,捧著臉道,“那可真有趣。”

查爾斯要是能看上這種女的,他怕是要把自己頭砍下來給對方當球踢。

不知宓綺今天是怎麼回事,像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明明是個很簡單的鏡頭,她卻一直連著ng了四次。

付知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說話聲音壓得很低,直到第五次拍攝,宓綺終於勉強透過了之後,付知青的臉色才稍稍好轉了些許。

“場務迅速切換場景,各部門就位——”

付知青抬起頭,“接下來是第二幕,我不希望繼續浪費大家時間,虞歌你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

虞歌看了半天的戲,把劇本往齊白懷裡一扔,舉起手道,“我隨時ok的。”

第二幕戲倒是簡單,沒多少難度,可宓綺不知是怎麼回事,像是找不到感覺,總是有些不在狀態,捱了付知青棉裡夾針的幾頓好罵,字裡行間卻又不帶一個髒字,罵的你不疼卻難受極了,整的人小姑娘嘴都不敢張,差點兒當場就哭了出來。

不得不說虞歌在演戲這方面,還真的有幾分天賦;明明只是靠著原身遺留在腦中的記憶,還有幾次模擬演習,順帶在公司旁聽了十來節課,可接下來的幾幕戲,他基本上也都是一次過。

由於《千生道》是由小說改電影,裡邊的角色實在太多,即使為了節奏緊湊,適當的刪減去了一部分劇情,可仍然還是需要請來許多的演員。

索爾和其餘幾個導演商議了一番,決定分別負責另外的區域拍攝,最後統一剪輯。

虞歌的戲份基本全捏在付知青的手裡,還在拍戲時進入狀態的速度很快,付知青忍不住誇了他一句,和齊白私下講了聲,說要是虞歌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沒準不到一個星期,他的戲份就能全部結束。

好不容易等到當天的拍攝結束,虞歌便隨齊白一同回到家中,飽飽的吃了頓晚餐,接著模擬了一會明天的戲份,隨後和查爾斯發了幾條訊息,遊戲也不打,早早就睡了。

一連幾天皆如此,虞歌的戲份總是十分順暢,付知青拍他的戲時人也會變得柔和些。外加虞歌人長得好看,嘴又甜,劇組人看到他總是笑眯眯的。

他們連著拍了五天戲,剩餘時間虞歌則用來跟著武導學了幾個武打動作,等到第六天的一大早,虞歌就坐著齊白的懸浮車到了劇組。

今天要拍的,是虞歌在《千生道》中的最後一場戲

——半鮫裴生因宓綺的引誘,失去本心,踏水離開南海仙島。後因遇上魔頭商弘秋,被對方束於冷寒閣,在月圓之夜被抽去鮫珠,拔其仙骨,由長生之妖淪為世間凡人。

這部電影是雙男主,商弘秋是反派男一號,扮演者不是別人,正是與虞歌有見過幾次面的顧銘。

劇情前邊的戲份比較簡單,付知青一拍劇本,決定先拍裴生被囚禁後,拔骨抽珠的那幾段。

化妝師將提前備好的衣服從衣櫃拿出,齊白接到了別人打來的通訊,看了一眼虞歌,接著說先去了拍攝區,像是有些事要交談。

虞歌很有禮貌的化妝師道了句謝謝,隨後抱著衣服走進更衣室。

這次的戲服顏色有些暗沉,衣擺處沾了灰和血,上衣有許多刀口留下來的印子,還掛了幾根破破爛爛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