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種種突然在甚爾的腦海中快速閃動,南山彌彌的種種異常突然有了更合理的解釋。

被愛充滿的內心可以對抗世間的大多數負面,但是當環境變成了遠超人類理解的怪異和扭曲的時候,又要用什麼來保護肉體凡胎的人心呢?

一個以人類身份健□□長的人,要怎樣才能如此自然的接受自己變成一個人類完全無法解釋的怪物呢?

不管章魚形態的南山彌彌有多可愛,那都不是人類啊。

你在思考如何向你的家人解釋你的金錢來源,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你本身的變化或許才是會讓你的家人最擔心的嗎?

甚爾的眼神太過直白,讓講完故事拿著手中的懲罰小紙條逗惠的南山彌彌疑惑的回看了他一眼。

然後就看到了他那雙深邃眼睛中的複雜眼神。

“哇,我還以為三分擔憂,三分難過,三分愛意和一分憤怒這種扇形圖一樣的眼神不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呢。”南山彌彌喃喃的說道,光明正大的當著本人吐槽。

甚爾用手狠狠地揉她的頭發,把一頭黑發揉的像是一隻蓬鬆的水母。

“與其擔心怎麼和你的家人解釋你變成了個超級富豪這種聽起來就讓人狂喜的事情,不如想想怎麼和你的家人解釋,你好好一個青春美少女怎麼和我這個三婚帶倆娃的軟飯男結婚了吧。”

“誒?!”

南山彌彌一臉懵逼的頂著個水母頭坐在沙發上思索。

想了兩分鐘以後,迷茫的問甚爾:“這個東西需要解釋什麼?我記得普世的概念中,大多數人不是都提倡要結婚嗎,而且還提倡多子多福來著。你三婚帶兩個孩子,結婚多孩子多,不是挺符合要求的嗎?”

南山彌彌的這一通發言再次體現了人類語言的博大精深。

甚爾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

盡管已經習慣了,他還是覺得現在這個情形荒謬的有些搞笑了。

他,一個從小在扭曲的封建咒術家族長大,成人以後靠著流放靈魂墮落著茍活的混賬人類,居然比南山彌彌這個從小在陽光和愛意下成長的人更能夠理解這個社會的潛藏規則。

那個什麼狗屁遊戲系統到底是個多害人的東西啊。

而南山彌彌已經舉著手中的紙條拎著兩個小不點快樂的奔向廚房了。

“本次的懲罰是——惠惠要和我一起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津美紀和甚爾不許幫忙,從現在開始……”南山彌彌雙手撐在廚房的操作臺上,表情嚴肅認真的說:“這裡是我們的戰場。”

嘶——

甚爾和津美紀兩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南山家的飯一般是廚師來做,偶爾甚爾會做一點簡單的東西給南山彌彌解饞。

惠和津美紀在學校的家政料理課上也學過簡單的烹煮。

但是南山彌彌的料理水平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南山彌彌,一款非常天然的廚師。致力於從自己以往的飲食經驗中提取關鍵資訊製作料理,對於所有的成品菜譜都不屑一顧,堅信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和絕佳“天賦”可以做出非常美味的料理。

天知道她根本就沒有什麼以往的經驗可以借鑒。

一聽到南山彌彌要帶著惠一起下廚,所有人都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對惠一個人的懲罰,這對全家包括南山彌彌自己都是一場超大型災難。

果然,在兩個人開始做飯後的十分鐘不到,廚房就已經變成了戰場。油煙四溢,血水四濺,蔬菜的屍體殘缺不全的四散在料理臺上,被折磨了許久才死掉的魚一雙魚眼睛360度旋轉死不瞑目的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感覺已經在孕育特技咒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