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惠沒有叫過媽媽。

或者更嚴謹的說,是在他記事以後沒有叫過媽媽。

當然,叫爸爸的次數也不多就是了。

在伏黑家的時候,伏黑柊也從來沒有讓他喊過自己媽媽,她似乎只是把他當成是甚爾花錢寄存在自己這裡撫養的小孩而已。

淺淡的親緣關系組成了南山惠的童年,而他唯一一個能稱得上是親人的,或許也就只有和自己幾乎同齡的津美紀。

因為津美紀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看待。

而此時,南山彌彌突然讓他叫自己媽媽,這讓惠有些措手不及。

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去迎接這個全新的親情關系。

盡管他們已經共同生活了十多天了,可也只有十多天而已。

而且……

惠環視了一下週圍的情況,鬼哭狼嚎的同班同學,一片慌亂的同學家長,以及茫然無措的班主任老師。

這麼混亂的環境下,是說這件事情的好時候嗎!

這麼重要的事情就不能等到回去以後,挑一個風和日麗的時間,在環境優美的家裡面或者輕松愉快或者鄭重其事的提起嗎!

為什麼是在現在,在這裡啊!

但是南山彌彌好像真的很委屈很難過,她的眼睛水光粼粼的好像真的有淚花馬上就要湧出來了一樣。

惠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一聲“媽”馬上就要從嘴裡面叫出來了。

南山彌彌卻動了。

似乎是惠方才的猶豫讓南山彌彌以為他不想叫自己,所以南山彌彌站了起來。

拿出來了她方才找惠位置喊話的大喇叭,邊除錯喇叭邊自言自語的說:“這個世界如果所有的小孩都會叫媽媽只有我的小孩不會的話,怎麼想都是世界的錯。”

她除錯好了喇叭,毅然決然的說:“既然如此,那麼只要全世界的小孩都不會對自己的媽媽叫媽媽的話,一切就公平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孔時雨。

不是說甚爾反應慢,而是他猜到了南山彌彌想做什麼,但是無所謂,南山彌彌怎麼開心怎麼來,她就是想要暴打首相,甚爾也只會選擇和她一起打。

孔時雨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略帶忐忑的問南山彌彌:“你想做什麼?”

南山彌彌:“我要去東京電視臺,用催眠術透過廣播催眠整個霓虹的小孩都不可以喊媽媽!”

預感成真了!

沒有一刻懷疑過南山彌彌能不能做到這種事情,孔時雨連說:“不不不,你要不要還是冷靜一點。”

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行動上完全沒有上去阻止南山彌彌的意思。

不是他不想阻止,是作為認識南山甚爾多年的老熟人,他可以明確的說他只要有一絲邁出去的意思,南山甚爾都不用半秒就能把他按趴下。

這種自取其辱的事情不做也罷,口頭上阻止一下就當是為保護自己喊媽媽的權利的一點點努力吧。

多的一點都幹不了了。

惠:……

不同於孔時雨,惠是切切實實的知道南山彌彌的能力的,畢竟在警察們從浴池裡面拖出來那一堆狗的時候,他是在現場的。

他只是……

惠:所以為什麼一定要把這種明明可以很感動的事情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然後憤怒的大聲暴喊一聲“媽!”

南山彌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