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圓圓也沒堅持,開了隔壁的門進去了。

舒顏一個人,費了些勁將箱子搬進去。

她看著這個大箱子,猶豫了幾秒,還是將箱子開啟了。

最上面一層,是幾束枯萎的梔子花,不算是枯萎,應該是幹花,形狀和盛開時沒兩樣。

再往下,是一幅畫。

畫是朝下的,將它翻過來,上面畫得是一對男女在海中接吻的畫面。

女人穿著白裙子,男人的手強勢地放在她的腰背,兩人閉眼吻得投入,他們的身後,是席捲而來的巨浪,能瞬間將他們淹沒。

舒顏雙手端著這幅畫,看了許久。

從千裡之外的楠溪市送到這裡來,不空運的話,應該需要四五天。

畫的下面還有東西,是一個禮盒,開啟後裡面裝著一雙白色珍珠環扣的高跟鞋。

舒顏將這些東西,全都塞到了床底下,沒有欣賞和使用的意思。

後面一週,新疆處於進入初夏的節點,還下了場雨,洗淨了空氣,雨後也更加炎熱了些。

週五最後一節課,舒顏教了學生剪紙,示範一遍後,巡視學生們的完成情況,偶然瞥見阿伊古麗空著的座位。

舒顏不是每天都給這個班上手工課,“阿伊古麗這一週都沒來上課嗎?”

阿伊古麗的同桌回答:“沒來過,聽說她的媽媽生病了。”

“老師知道了。”

沒想到上課剛問完,下課蘇日娜就跟舒顏說了阿伊古麗的情況。

“阿伊古麗的媽媽要做手術,骨髓移植需要很多錢,學校給籌的錢不夠,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我給她打電話,她總是在哭,才九歲的小女孩,哎!”

舒顏聽到這話沉默下來,睫毛顫動。

她和阿伊古麗一樣,自小和媽媽相依為命,母女之間有些神奇的紐帶,相似的血脈讓阿伊古麗有機會和媽媽的骨髓配對。

“要去看看阿伊古麗嗎?正好明天沒什麼事。”舒顏說。

“啊?”

舒顏和蘇日娜約好,這週六去看望阿伊古麗。

週六這日,舒顏和蘇日娜乘著破舊的城鄉公交,前往市裡面的醫院。

阿伊古麗媽媽的病情惡化,不能因為要省錢就不住院。

從城鄉公交下車後,倆人又買了些補品,當作看望病人的禮物。

醫院門外,蘇日娜皺著眉看手上這些東西,“舒顏,我以為你對誰都很冷淡的,沒想到對阿伊古麗這麼上心。”

從舒顏來到這裡,她因為外貌好看,別人就算是對她熱切,她也回應地很冷淡。再到她和葉爾蘭戀愛分手,這段時間,葉爾蘭總是找舒顏,但舒顏不想和他再有牽扯,直接招呼都不打,就這樣冷著。

葉爾蘭因此瘦了一大圈,人也是肉眼可見地消沉下去。

辦公室還因為她和葉爾蘭分手會覺得有些尷尬,但是舒顏像個沒事人一樣。

舒顏拎著補品,走進醫院:“我做這些,有自己的原因。”

“我以為你是可憐阿伊古麗。”

舒顏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