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正在做著收尾工作,聽見張奶奶說那地毯,回道:“這地毯是自熱地毯,冬天鋪整個屋子都暖和,在上面睡覺都沒問題。”

張奶奶和她老伴更羨慕了,跟舒顏說她男朋友對她太好了,要好好抓住,別再鬧小脾氣了。

舒顏笑笑,等著裡面的人做好收尾,將所有人關在門外。

她站在玄關那裡,看著地上連顏色都溫暖的地毯,猶豫之下脫掉了鞋,穿著襪子踩了上去,熱意從腳底蔓延到身體各處。

這裡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破舊冰冷的出租屋了,因為她接受了岑盡白,它也被染上了奢靡之氣。

連最冷的陽臺那裡,都被安上了擋風玻璃,還有幾盆本該開在春天的梔子花。

舒顏猜測,這一定是岑盡白的意思。

但是,強讓梔子花盛開在冰天雪地的季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謝了。

岑盡白就是在這時打的語音電話,舒顏愣了下,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加上他的好友了。

他們分開不過一個小時。

舒顏還是接了電話。

“你在幹嘛?”

舒顏環繞了一下陌生的房間:“欣賞你的新房子。”

岑盡白很快反應過來她說得是什麼,在那邊輕笑:“舒顏,不要沒苦硬吃。”

舒顏沉默了會兒。

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在他面前究竟是有多不識好歹。

聽筒那邊傳來開門聲。

岑盡白說:“我這邊 有點事,掛了吧,我……我等會兒聯系你。”

“你在跟誰打電話?”是一個渾厚中帶著森冷的男聲。

岑盡白那邊沒主動結束通話,舒顏也沒有,通話一直在繼續。

岑盡白起身,喊了一聲“爸”。

“昨天見過的顧野藤,他剛從國外回來,在楠溪市正缺合作物件。”

岑方啟是知道顧野藤的,白手起家的狠角色,“記得跟顧野藤打好關系。”

“今天上午和方家的小女兒聊得好嗎?”

岑盡白給岑方啟讓了位置,自己坐在一旁,即便在自己父親面前,也是不卑不亢:“我現在還沒有結婚的打算,與方家的聯姻,還是算了吧。”

“哪能就這麼算了,我跟方家老太太說好了,方芝喜歡你。方家和岑家聯手,這楠溪市你還能站不穩?”

岑盡白沒說話。

岑方啟試探又帶著警告地說:“聽說,你跟方家那個私生女,還沒斷幹淨?”

岑盡白立刻抬起頭看自己的父親,藍色眸子裡情緒深藏。

父子倆唯有這雙眼睛是極其不像的。

“她不是私生女,她媽媽是方之清的前妻。”

岑方啟不在意地笑笑:“真喜歡?非她不可的那種?”

另外一邊的舒顏聽著岑方啟這句看似像玩笑一樣的話,不自覺握緊手中的手機。

“沒有非她不可,她很有趣。”聽筒那邊傳來男人淡漠的回答。

通話在這裡結束通話。

岑盡白繼續說:“但是現在要是沒有她,我覺得這個世界都沒有意思。”

岑方啟彈了彈手中的煙,拍了拍岑盡白的肩膀:“要是這樣,那你就保護好她。”

“娶誰都一樣,重要的是,把最重要的那個女人保護好。”岑方啟流露出悵然。

“但是你剛回國不久,沒有人覺得你的能力能勝任岑氏繼承人,方家的幫助,你還是要考慮考慮。”

岑盡白看向那幅掛在牆上的海浪卷花的畫:“我想要的,我自己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