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覺得她真的很幼稚,又不是第一次看她的字,不明白她在羞恥什麼。

虞淺懷拿出資料夾,小心翼翼地把試卷重新收好,拿起放下的筆,繼續聽講。

窗外的夕陽從玻璃外面透進來,把她左側的頭發映出一層金色,金燦燦的,看著煞是綺麗。

屋內的中央空調無聲地送著迴圈暖風,讓整個教室都洋溢著溫暖的氣息。

夏高嚴恍惚有種錯覺,好像他們不是在冬天,而是在春天。

或者說,他覺得他的春天已經來了。

——就棲息在他身側。

快到下課的時候,老呂離開了教室,最後幾分鐘讓大家自習。

虞淺懷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夏高嚴物理課代表的事。

他淡淡地表示,考完一模是他和老呂提的辭職,倒不是覺得耽誤時間,主要是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遇到不交作業的人也拉不下臉去催。

他覺得自己天生就不是當班幹部的料,以前在八班也沒當過,交際這種事很消耗他的能量。

所以還是獨善其身的好,不過倒是沒想到老呂會讓虞淺懷接替這個位置。

虞淺懷聽完,點頭道。

“唔,也確實,你辭職挺好的。”

對方“嗯”了一聲,繼續低頭做作業,書頁上的選擇題映入他的眼簾。

做了兩分鐘,男生忽然停了筆,有些猶豫地問她。

“對了淺淺,那個發卡……你什麼時候給我?”

虞淺懷握筆的手忽地頓住,她表情一滯,然後心虛地眨了兩下眼睛,敷衍道。

“呃……那個我忘在家裡了,改天給你拿過來吧。”

夏高嚴有點失落地說道。

“哦,那好吧。”

然而她立刻就想起來,實際上那發卡就在桌兜裡,而且最近她根本就沒回過家。

女孩垂下眼睫,不動聲色往桌子裡瞟了一眼。

一個黑黑亮亮的東西瞬間跳入視野。

壞了,這玩意偏偏就放在桌子的邊緣。

這是因為她怕放進裡面被書塞來塞去弄壞了,特意放在了外面能看到的地方。

也不知道剛剛搬桌子的時候夏高嚴有沒有注意到……

虞淺懷霎時緊張得要命,一點作業也做不進去了。

她偷偷想著怎麼暗度陳倉地把發卡從桌子裡弄走。

思考幾秒後,她欲蓋彌彰地把身體貼著桌沿,不留一點縫隙。

然後用左手撐住頭,裝作是在思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