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無法安穩。

與此同時,一群全副武裝的傢伙們正有條理的行動著。他們正是來自德諾賽冒險者公會的冒險者與駐紮在附近的兵團。他們正是令山匪集團為之憎恨,為之頭疼,為之膽顫的冒險者。

這次的圍剿自然也不是心血來潮的,這次的圍剿幾乎聯合到了德諾賽的所有勢力。在治安官的秘密安排之下,冒險者公會、女神殿、訓練基地相繼響應。

冒險者公會首當其衝,同樣秘密安排了一大批值得信賴的冒險者提前潛伏在某些村莊之中,其中許多還是自主報名的大齡冒險者。他們的目的配合駐紮兵團第一時間拿下山匪集團的探索小隊。冒險者公會主要負責牽制、小規模進攻;兵團負責包圍與大規模的進攻;而女神殿則負責善後。

在各勢力領導人合理、果斷、準確無誤指導下,此次圍剿效果格外的顯著。

“埃爾露會長,此次的圍剿行動多虧了你們公會的幫忙才能如此順利啊。”

“哪裡哪裡,妾身只是行分內之事罷了。”

說話的,是一位長髮明眸、身著鐵鎧的高瘦老叟。老叟明明是扛著一副沉甸甸的十字盾牌,卻是一臉的不在乎。

回應老叟話的,是一位看起來只有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女性”。但凡認識且有些經驗的都知道,他們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其實已經有“八十”歲的“高齡”了。

“埃爾露會長,咱們上次合作是十九年前的事了吧,沒想到您還是這麼年輕啊。”老叟輕輕地放下了盾牌,舒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腰板。

“凱爾前輩,用人族的年齡換算,妾身也僅僅只有‘二十歲’罷了。畢竟夜月一脈壽命普遍長於人族。”

“雙月同天之夜,真身出現之時。”老叟忍不住調侃道:“不朽的血紅之月,鬼魅的翡翠之月,本就是極其罕見的天象,你們夜月一族卻總能計算出二月同出的日子,並藉此提升實力。我是否應該誇讚你們一脈的智慧呢?”

“前輩隨便誇,妾身喜歡聽。”披著暗紫色斗篷的埃爾露會長笑著回應道。

“那我還是不誇了,怕你驕傲。”似乎是想起什麼,老叟的神色微微一變:“不知埃爾露會長是否有所耳聞。部分‘上森’、‘碧湖’一脈的精靈後裔受到了王族的迫害,無奈流離出了‘精靈國度’。那邊的局勢,似乎也開始不安穩了。”

老叟感嘆的搖了搖頭。

“當然了,這麼大的事,妾身怎麼可能充耳不聞呢?‘日燭’一脈的精靈王族確實是很有實力與魄力,所實話,‘冕王’燭昊是妾身最為敬佩的男性精靈之一。在他的帶領下,精靈族得以走出‘古典之森’,並在繁茂的土地上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度。”

“但他太過於蠻橫了。六十年前從他們擔任王政開始,妾身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

“上森、碧湖的傢伙們都太善良、太自信了,會受到如此對待也不奇怪。這些傢伙心懷大義,背井離鄉。離開溫柔‘古典之森’而加入嚴峻的‘精靈國度’,就是為了向其他精靈們宣傳她們的‘慈愛平等’理念,也難怪會被王室一脈的針對。在古典之森,有女王鼎力支援這一理念,但‘冕王’可不會這麼溫柔。如果妾身沒記錯的話,這一理念正是他決心離開古典之森的根本原因之一。”

“這是一次屬於‘上森’、‘碧湖’精靈們的考驗,遠水救不了近火。妾身也只能默默祈禱了。”當代冒險者會長埃爾露苦笑著說道:“忽然就有些想念家兄了,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這些年事務纏身,妾身也無法離開,何況必要的通訊渠道還被帝國某貴族攔截了。”

“抱歉啊,老朽提到了不愉快的事情。”老叟一陣苦笑,歉意道:“人族帝國與精靈族帝國的隔閡早不是一年兩年的了,為難你了,埃爾露會長!”

“凱爾前輩,無需道歉。”埃爾露笑著說道:“這次的圍剿行動,可能是妾身對德諾賽城最後的一次貢獻了。亞嵐那小子不錯,也是時候讓他接手冒險者公會了,他很有魄力。有一批鼎力支援他的摯友在,有沃倫、卡琦等人的輔助,他一定能將德諾賽的冒險者公會繼續發揚光大的。”

“真的要離開了嗎?”凱爾忽然有些不捨的問道。

“是的,這一次結束,立馬啟程。一部分原因是想念家兄了,另一部分原因是帝國安排的私事,具體是什麼,恕妾身不能告知。”

“德諾賽是妾身的第二個家,妾身決不允許其遭到危害。山匪之亂妾身早就想處理了,但妾身被某人束縛住了,無法施展應有的權利。”埃爾露看向老叟,十分委婉的說道:“妾身口中的某人,凱爾前輩應該知道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