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工作做得好,突擊檢查才不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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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四人都沒了蹤跡,茶葉店也暫停營業,又過了一日,傍晚的時候四人終於再次出現。

每個人眼底都布滿了烏青,眼睛裡全是紅血絲,顯然這兩天都沒有睡覺,臉色還不好,可能連飯都沒工夫吃,隨便啃點餅子就對付了。

招嵐給他們做了一頓晚飯,四個人都跟餓死鬼似的,兩三下風卷殘雲,連湯都沒剩一口。

吃完飯只有賀松節和李義庭留了下來,王摶和張複州又急匆匆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很多人門口都多了一張奇怪的紙,撿起來一看,居然是官員杜昌明的賣國現場。

照片曝光,民眾嘩然。

還在掃尾的杜昌明霎時失去力氣倒在沙發上,眼神灰敗。

他清楚,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可以擺到明面上。

是他不夠謹慎才叫別人鑽了空子,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江寧政府即便是為了名聲也得治他的罪,更何況他在中樞的靠山前段時間才被外調出去,遠水解不了近火。

他,徹底完了。

杜昌明伏法,槍斃的時候很多人都去看了。

與此同時,警察廳再次迎來了大任務——找到搞事情的人。

這件事分明就是延州在打江寧的臉,江寧雖處置了杜昌明,卻也不會放過幕後辦事的。

招嵐毫無意外地被審查了。

巧的是,經辦人居然還是曹訓。

招嵐在事發當天就約了王摶,那時候江寧的指令還沒有下來。

今天是第二天。

“這位……臉色這麼差,半夜幹壞事去了?”曹訓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打呵欠的王摶。

王摶揉了揉眼睛:“警官說笑了,我這兩天的確熬夜了,不過……”

說話間,他有些害羞地看一眼招嵐,似乎覺得不好意思又低下頭去。

儼然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愣頭青。

曹訓卻很嚴肅:“說清楚!”

王摶狀似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摸出一包煙遞給曹訓,自己夾了一根,小聲說:“我可以如實說,但畢竟是我給賀小姐的驚喜,能不能……咱私下說?”

“好啊,你要是說不清楚,我就把你當嫌疑人抓起來!”曹訓用力拍了拍王摶的肩膀。

王摶立即賠笑,還劃了一根火柴:“不敢欺瞞!”

說著話,幾人就到了倉庫,紙是直接堆放在桌子上,上面蓋了一層油布防潮,揭開後警員對了一下數量,說:“一共108沓,多了8沓。”

招嵐解釋:“多出來的是上次剩的。”

“老大,要拆嗎?”警員問。

王摶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但表面上裝得雲淡風輕,還不停劃火柴,準備點自己嘴裡的煙,不過總是“劃不著”。

餘光撇著曹訓的臉色,隨時準備“生氣丟火柴”。

曹訓看了招嵐一眼,沉默了半晌才說:“既然貨物都在,賀小姐的嫌疑也洗清了,回去吧。”

王摶松一口氣。

招嵐也笑著將人送到門口:“曹警官辛苦了。”

曹訓回頭,目光落在那隆起的油紙上,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似乎也忘記了要問王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