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啊,我也為惜年犯愁了,”秦香秀嘆了一口氣:“你說咱家這幾個小夥子怎麼就不開竅呢。”

不開竅倒還好呢。

我只怕惜年這一竅開完,再把你嚇到啊!

許清琴乾笑一聲,說:“是啊,真讓人犯愁。”

“算了,”秦香秀擺擺手:“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犯愁也沒用,反正我算是看開了,這幾個孩子開心快樂就行,不是非得結婚生子,我也不急著抱孫子,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管了。”

“孩子大了,心裡有主意,”許清琴說:“說不準哪天他就突然把媳婦兒帶回家了呢?”

秦香秀一聽這話,笑出了聲:“你想都別想,我家這兩個孩子,我算是看清了,有一個算一個,他們都沒這個本事!”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沒一會兒就說得熱火朝天。

一直聊了好半晌,飯菜才端了上來。

幾人一同上了桌兒。

“多金多銀啊,”顧君澤笑著拉開椅子,道:“伯父說的事,你們好好考慮,過幾天記得給伯父一個答覆。”

“吃飯就吃飯,別談你的那些生意經,”許清琴不動聲色地給顧君澤夾了一筷子的菜,說:“嚐嚐這道菜,我親手做的。”

顧君澤在外人面前,自然是給許清琴面子,笑著應了一聲,說:“聽你的聽你的,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一大家子人作勢吃起了飯。

男人們聊得歡,女人們也說得起勁兒,只有安桃捧著個小碗,埋頭吃著飯,小臉蛋兒撐得鼓囊囊,就這,顧惜年還害怕她吃不好,時不時地起身,將飯桌對面的菜夾進安桃的碗裡。

“謝謝哥哥!”

安桃眉眼彎彎,含糊不清地說。

安多銀看在眼裡,眉頭幾不可查地一皺。

一頓飯下來,安桃吃得很飽,擦擦油光光的嘴巴,才像只饜足的小貓咪一樣,軟乎乎地靠在沙發裡,抱著小玩偶,聽著許清琴跟秦香秀說話。

一直聊得夜色降臨,方才罷休。

安桃也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秦香秀跟安建國都來首都了,顧惜年自然沒有理由再留安桃,哪怕他心裡百般不捨,面上也沒什麼表示,只動作麻利地將各式各樣的小玩偶全都塞進安桃的包裹裡。

直將小姑娘的包袱塞到鼓鼓囊囊。

另一邊,顧君澤也被安建國送走了。

安多金看著顧君澤的背影,眉頭輕蹙了一下:“多銀,你說……”

“回家再說,”安多銀打斷了他的話,抬眼朝安多金的身後看去,眉梢輕挑,問:“我妹妹的行李收拾好了?”

安多金心下一驚,連忙轉過頭來,正對上顧惜年清冷又平靜的眼。

“收拾好了。”

顧惜年抱著肩膀,眸色深深地看著安多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相信他的話。”

這裡的“他”指的是誰,在場的三人都很清楚。

安多銀微微挑眉:“看來你也聽說過我們手裡的專案。”

顧惜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急需一大筆投資吧?你父親手裡有錢,也捨得往裡投錢,”安多銀說:“不信他,我們還能信誰?”

“我。”

顧惜年開口,聲音平靜。

“你?”安多金愣了一下:“你跟你爹不是一家的嗎?咋?你該不會是想跟你打擂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