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安桃若有所思。

顧惜年沒有抬眼,也能猜到安桃的想法,只扯了扯嘴角,說:“當年我爹得到了我和我娘還在世的訊息,足足過了一整年,才堪堪找上門來,你覺得我們還會那般信任他嗎?”

他們就算再傻,也會給自己準備一些過河錢吧?

更別說許清琴只是脾氣好,卻絕非傻子。

他們離家前,早早就將這兩件首飾藏到了衣櫃暗格的罈子裡,只等著將來有時間了,再回家取,當做過河錢來用。

可顧惜年萬萬沒想到他到了首都後,竟然一點兒人身自由都沒有,就連回一趟老家,都要被顧君澤的人寸步不離地守著,根本沒有回家取走首飾的機會。

直到他從軍入伍,有了自己的人脈後,事情才堪堪有些轉機。

只不過這話他不能說給安桃聽,只點了一句,便匆匆結束了話頭。

“嗯……”安桃抿抿唇,說:“你做的對,合該長一點兒心眼呢。”

不然豈不是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嗎!

“喜歡嗎?”

顧惜年抬眼,看向安桃:“喜歡就送給你了。”

“啊?”

安桃有點傻眼,指了指顧惜年手裡的玉鐲,又指了指自己,問:“送、送我?”

這不是姥姥留給他們的過河錢嗎?

不過顧惜年這幾年從軍了,日子也過得好了,想來是不差這幾個錢了?

安桃不懂。

“不喜歡嗎?”

“不、不是,”安桃的小眉頭輕皺一下,說:“這不是姥姥留給姨姨的嗎?不可以隨便送人的。”

“沒有隨便。”

顧惜年頓了頓,說:“這玉鐲本就是留給姑娘家的,我娘當你是親生女兒,送給你也很正常。”

“不呀,”安桃想了想,說:“你可以把它留給你媳婦呀,或者把它留給你的小閨女,你想想,你的小閨女戴著你姥姥留給你的玉鐲,這多有意義呀。”

顧惜年定定地看了安桃一會兒,沒說話。

安桃莫名有些坐不住了,臉頰微微紅了起來:“哥哥,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有點怪怪的。

“算了,”顧惜年笑了笑,小心地將玉鐲包好,放到自己的衣兜裡,說:“等你哪天喜歡了,我再送給你。”

安桃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有些懵。

“不是說要帶我出去走走嗎?”顧惜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