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一聽說安家分家了,只覺得眼前一黑,等知道安家是因為自己閨女做的蠢事而分家,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拿起掃帚,就要往老三媳婦的身上打!

“我打死個這個沒長腦子的!你活著回來幹啥?咋不蠢死你呢!”

“娘!”

幾個兒子兒媳婦連忙上前拉架,好不容易扶起了老三媳婦,又對上了自家婆婆幾乎可以吃人的眼神。

“你們都給我放開!我打死這個小王八蛋!”

“娘!你打死我有啥用啊!家都分完了!”老三媳婦哭道:“我也不想分家啊!這不是實在沒法子了嗎?我大哥大嫂非要分嗚嗚!”

宋家的幾個兒媳婦聽到這話,差點氣笑了!

你給人家孩子下藥、還誣陷人家孩子偷錢,這事放在誰身上誰能容忍你?再說了,安家大房的安建國有腦子、有力氣,還懂木匠工,他一年掙得錢比普通鄉下漢子兩年掙的都多!人家憑啥容你?憑你不要臉?

宋家兒媳婦們在心裡嘀咕,面上卻擺出一副懦不敢言的姿態,顯然是對公婆懼極了!

“得!”

宋老太道:“不管老安家分沒分家,你都得給你大哥大嫂道歉去,可別忘了,他們的家是分了,但親情沒斷,光憑著安建國是安愛國他大哥這一點,你這歉就必須得道!”

老三媳婦滿心不忿,還想說話,卻被宋老太硬生生地打斷:“你別說話了,說了我也不能愛聽,你要是不想離婚就聽我的,要是想離了,那你就鬧!”

這話一出,老三媳婦再不敢吭聲,默默地擦起眼淚來。

宋家人的爭執並沒有傳到安家人的耳朵裡,此時的老安家正吃著散夥飯!

老二媳婦聽了安老太的話,當晚便將安菊花送來的豬肉全都拿了出來,燉的燉、炒的炒、熬湯的熬湯,竟做了足足四道硬菜,饞得孩子們直流口水!

但小孩子不傻,知道家裡的氣氛不對,也是不敢鬧出什麼大動靜來,只能抱著小碗眼巴巴地往鍋裡瞧。

其中當屬安桃的眼神最為誠摯!

畢竟從菜還沒做好時,就一直盯著肉肉的孩子,一直是不容小覷!

“餓了吧?”

秦香秀摸了把安桃的小臉兒,說。

安桃腦袋上的小揪揪顫悠了一下,抬起了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桃桃一點點餓。”

說著,她還用小手比劃了一個很小的弧度。

秦香秀忍不住笑了一下。

就連坐在安桃斜對角的安菊花都有片刻的失神,半晌,她才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神色。

事實上,從老三媳婦尖叫著說自家丟錢了的時候,她便隱隱有了不詳的預感,再結合事發的前一天,老三媳婦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更是猜到老三媳婦怕是想要對安桃下手。

可猜到歸猜到,她卻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傢伙被人拽住了小手,硬生生地扒下了小衣裳!

她說不憤怒那是假的,但相比於憤怒,她更多的是自責。

自己要是沒回孃家就好了,她要是沒回孃家,老三媳婦何至於起了這樣的壞心思!她要是能聰明些、早點猜到老三媳婦的打算就好了,也不至於讓小傢伙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不知是太喜歡安桃了,還是已經代入了母親這個角色,總之安菊花的心裡滿滿都是自責。

飯菜剛一上桌,她便夾了塊肉放到小傢伙的碗裡,溫聲說:“快吃吧。”

秦香秀愣了一下,對著安菊花笑道:“大姐,你不用管她,她能耐著呢,自己也能夾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