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熱心腸的人開口了:“兒子!你快去後山喊兩嗓子,讓安家人趕緊回來,就說孩子找到了,別讓他們大晚上的進山,要是真出啥事可咋整!”

“可不!”

朱家媳婦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要是早知道安家人以為孩子丟了,都到後山去找,她說什麼都要多藏安小寶一會兒,等天黑了,再帶人回來!

最好是讓他們出點啥事!

哼!

他們鄰里鄰居地住著,連西頭的人都知道她家孩子丟了,可我一個住他對門兒的人居然不知道,她把我放在眼裡、把老朱家放在眼裡了嗎!

她拳頭緊握,越想越不是滋味兒。

“安桃?”

正在屋裡刷碗的顧惜年隱約聽到了聲音,不由得朝隔壁院看了眼,正看到安桃孤孤單單的小身影,他眉頭一皺,走了過來:“怎麼了?”

看熱鬧的人靜了一瞬,半晌才七嘴八舌地說起事情的經過來!

奇怪!

老顧家雖然住在村裡,但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不管外面出了什麼事,他家都不動如山,關緊大門,誰都不管,所以當眾人看到顧惜年走向安桃時,才會覺得意外。

“哥、哥哥……”

安桃緊繃著的小臉兒在看到顧惜年的瞬間,便放鬆了下來,她顫著小奶音叫人:“哥、哥哥,桃桃來!”

顧惜年加快了腳步,走上了前,眉頭微微一皺:“耳朵怎麼了?”

小丫頭生得像白瓷一樣,乾淨到透亮,偶爾一個印子都會顯得十分猙獰,尤其是生在那白玉似的小耳朵上,更是讓人忍不住地皺眉。

“疼……”

安桃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裡含著水霧,水汽慢慢凝聚,很快就凝成小淚珠,“吧嗒”一聲,落到顧惜年的手背上。

顧惜年微微一怔,眸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有人欺負你了?”

安桃有了靠山,再也不用憋著眼淚了,她一邊掉著金豆子,一邊用小胖手指著朱家媳婦,告狀道:“她、她打桃桃!”

朱家媳婦的眼裡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她又想起了什麼,冷笑道:“打的就是你這個小賊!”

“你見到她偷東西了?”

“那倒沒有,但——”

“既然沒有,你為什麼對她動手?”顧惜年打斷她的話,聲音冷淡地開口:“因為她年紀小?因為她不會告狀?”

他說話時,一向聲音平緩,不急不慢,帶著脫離世事的淡然,可這一次,他沒辦法繼續平靜了。

胖丫頭又一次被人欺負了去。

一個月前,她因為抓賊,被人掐得小臉青紫時,他不在場,沒辦法給她主持公道,可眼下他親眼看到有人準備以大欺小,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你這小子閒的不是?我打個賊,還要跟你說道說道?”朱家媳婦嗤了一聲,道:“你要是真有話說,就讓你娘出來,我沒時間跟一個小孩兒廢話!”

顧惜年身子單薄,遠不如朱家媳婦高壯,可他依舊將安桃牢牢地護在身後,不讓朱家媳婦有能欺負安桃的機會。

“你沒時間跟小孩兒說話,卻有時間打一個三歲大的小孩兒?”顧惜年眼神微涼,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