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進屋!”

安桃像是生著悶氣,一直緊抿著小嘴兒,動都不動一下。

“喊啥喊!”

正在主屋忙著的安老太一邊放下了碗筷,一邊劈頭蓋臉地一頓輸出:“成天跟我擺啥譜,有啥事不能進屋找我說,非得我主動過來是吧?我欠的你嗎!”

“娘!”

老三媳婦三步並兩步地上前,大吐苦水:“娘啊!安桃那個小丫頭片子揹著人偷養了一條狗,還讓狗咬了咱家小寶啊!”

“啥?!”

“沒有!”

安桃抱緊了懷裡的小傢伙,氣呼呼地說:“這是哥哥的臭臭!小寶偷!臭臭咬!”

“放屁!”老三媳婦氣笑了:“多金打小就討厭這玩意,他能養狗?撒謊都撒不明白!”

“弟妹,你別急著喊,先問明白了再說,”大房屋裡秦香秀終於聽到了動靜,快步走到安桃的身前,溫聲問:“桃桃,這隻小狗是哪個哥哥養的呀?”

雖是這樣問,但她心裡已經猜到了答案。

“惜年哥哥,”安桃紅著眼圈,小聲說。

“那它為什麼會來咱們家呢?”

自打秦香秀出現,安桃的小身子就不再緊繃,她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不再以刺對人,而是敞開自己軟軟的小肚皮任人輕撫,她伸出小胖手,指了指狗洞,很生氣地說:“小寶偷。”

“沒有!你騙人!”

安小寶一邊哭,一邊喊:“它一直叫,我才把它抱過來!根本不是偷!”

行吧。

這就是偷。

秦香秀摸了摸安桃的腦袋,不說話了。

老三媳婦也啞了火:“那、那也不能咬人啊。”

“畜生知道啥?別人欺負它,它能像人一樣忍著?”

安老太說完,便快步走向安小寶,仔細地看了看他的手,才緩和了臉色,道:“沒事,只破了點皮,抹點小灰就好了,這狗崽子才長個乳牙,值得你急成這樣?”

“娘!我……”

“得了得了,”安老太不耐煩地擺擺手:“咱家小寶有錯在先,就算真被咬了,那也得忍著,你還在這兒等著幹啥?還不趕緊將老顧家的狗送回去!”

老三媳婦咬了咬牙,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拿來!”

安桃抱緊了狼崽,小小地退後一步,黑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著老三媳婦。

老三媳婦臉色一變,氣道:“你啥意思?我還能害了你和狗崽子不成?瞧你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動過手呢!”

“小孩子都這樣,”秦香秀輕柔地理了理安桃的小襖子,淡聲道:“誰對她好、誰對她賴,她心裡門清兒。”

老三媳婦被噎了一下,臉呈了豬肝色。

“打了。”

安桃吸了吸小鼻子,用小胖指頭戳了戳自己手背上的肉窩窩,聲音悶悶地告了小狀:“打了桃桃的手,可疼。”

老三媳婦:“???”

我啥時候——

咦?

好像是打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