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他腳步一頓,等著小胖糰子跑向自己。

果然,安桃小團團跑得飛快,剛一靠近顧惜年,便貓了貓小身子,緊緊地抱住了顧惜年的小腿,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哥哥!你真好!”

顧惜年的眼神波動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回家吧。”

安桃有著讓顧惜年抱起自己的小心思,但見他看也不看自己,只能垂頭喪氣地往家走。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沒有走回安家之前,顧惜年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等她徹底安全了,他才轉身朝家的方向走。

自打前兩年母親病重,家裡的大事小情都只能靠顧惜年一人操心,每每回家,也都是對著冷冰冰的灶臺獨自忙碌。

但今天不一樣,顧惜年離得老遠,就看到自家的煙囪上正冒著白煙!

遭了!

他離家時,忘記熄滅灶坑裡的火了?!

顧惜年到底還是年齡太小,見此情景瞬間慌了神,快步往家跑:“娘!”

“惜年回來了?”

正在灶間忙碌的許清琴眼底溫柔,抬眼看向門外。

顧惜年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孃親,半晌沒有吭聲。

“惜年,你前幾天買回來的藥很管用,我吃了就不怎麼咳了,正好現在有幾分力氣,就想著給你做點熱乎飯,”許清琴說著,視線就落到了顧惜年的手上,驚訝道:“這肉是哪來的啊?集上買的嗎?你這孩子,不年不節的,買什麼肉啊!”

“娘……”

顧惜年聲音乾啞,半晌才堪堪出聲。

兩年了。

娘第一次下地。

雖說他能看出孃的身體還很虛弱,下地行走還很勉強,但相比於之前娘只能躺在炕頭的狀態,實在是好上太多了!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身子正在慢慢變好呢?

“惜年,”許清琴的眼圈也紅了,她哽咽出聲:“這些年辛苦你了。”

顧惜年緩了好一會兒,才壓下心底翻湧著的情緒,扶著許清琴坐下歇息,簡單地將野豬肉的來歷講了個清楚。

許清琴聽了,又是好一陣的後怕。

“惜年,山下也有很多野菜,不用非上山採啊,”她心疼道:“這要是再遇到今天這樣的事,可怎麼辦啊!”

“沒事,”顧惜年道:“只是意外。”

意外也能要了他的命啊!

許清琴心裡難受得厲害,過了好半晌,才勉強緩過來:“昨天來咱家的小姑娘怎麼樣了?沒生病吧?”

顧惜年頓了頓,說:“沒有。”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娘,你不用擔心她,她壯實的很,不會出事,以後她要是再來咱家,你也不用攔著,隨她心意吧。”

胖丫頭是隻飯桶精,怎麼可能染上癆病?

難怪昨天他勸她時,她一臉的不以為意,他原以為她是個傻子,現在想想,她應該是沒把癆病當回事兒吧?

許清琴:“……”

她以為兒子和昨天那個小姑娘鬧脾氣了,倒也沒再說什麼,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他們隔壁的老安家正忙活得熱火朝天。

“奶!”

安小寶一邊吞著口水,一邊問:“啥時候能吃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