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自救

莊笑覺得一股股熱流順著針孔傳遍全身,他頭腦發熱,渾身的血管像要爆開一樣。

宋謙將針管扔到地上,有些疑惑的看著莊笑的反應。

莊笑靈機一動,躺在地上抽搐幾下,慢慢閉上了眼睛。

宋謙這才放心了,他拖著莊笑的兩條胳膊往密室深處拉,直接扔進了關著宋遜的房間裡,摔門而去。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莊笑才慢慢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原地跳了兩下。他猜的沒錯,宋謙給他注射的是催眠類的藥物,但巧的是他對這類藥物完全免疫,甚至在吸收後會有相反的效果,比如現在,他覺得自己身體充盈,精力充沛,可以原地去參加一場拳擊比賽。

莊笑沒有得意太久,他不知道宋謙什麼時候會回來,必須馬上尋找離開的辦法。他轉身走向一直坐在床邊的宋遜:“宋先生,我也是被你哥抓來的受害人,你在這關了這麼久,知不知道出去的方式?”

宋遜一動不動,披肩的長發亂糟糟的蓋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面容。

莊笑俯身朝上看去,之間宋遜目光空洞,神情痴痴傻傻,儼然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

往日叱吒商海的金融精英竟然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宋謙真是作孽。

莊笑暗罵一句,只能暫時放棄求助,走到門邊掏出剛才悄悄藏起的發簪,嘗試著開啟門鎖,可發簪太粗了,根本插不進去。這屋裡的牆都被軟布包裹著,莊笑一咬牙,將發簪塞進嘴裡用力一咬!

一股鐵腥味從牙根冒出,發簪扁了一點,莊笑連咬數下,直到發簪能插進鎖眼他才停了下來。莊笑吐出一口血唾沫,撅著屁股用發簪在鎖眼裡一通亂捅。

突然,門上灑下一片陰影,莊笑猛的回頭,發現宋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莊笑堪堪忍住一聲溢到喉嚨口的尖叫,他靠著門板捂住胸口,把躥到嗓子眼兒的心髒按回肚子裡:“……你幹嘛!”

宋遜指了指他身後:“出……去……”

“對對對,我要帶你出去,所以麻煩你不要一聲不吭站在別人身後,不然還沒出去就被你嚇死了!”

宋遜似是在思考他的話,半晌才道:“不……死……要出去……”

宋遜現在的智商估計只有五歲,莊笑不敢耽擱時間,一邊撬鎖一邊哄到:“好好好,不死,你可是莊西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一定把你救出去。”

宋遜老實了,站在一旁嘴裡叨咕著“親人”兩個字。

這門鎖有點複雜,好在莊笑以前學過一點□□,他又搗鼓了幾分鐘,鎖終於開啟了。

莊笑對宋遜道:“你在這裡等我,等我找到出口就來接你。”

宋遜似是沒聽懂他的話,愣愣的看著他沒有動。

莊笑只得言簡意賅的重複道:“等我,接你,出去!”

宋遜這次像是懂了,他輕輕點了點頭,轉身緩緩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莊笑這才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剛剛站在門口時他分明感覺到了冷風吹過,這說明這裡絕對不是完全密閉的空間,應該還有別的出口。

四下安靜極了,莊笑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宋謙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回來,他又急又怕,加快腳步往地下室往深處走去。空氣變得越發潮濕,但溫度卻比前面要低很多。莊笑邊走邊做記號,他繞了幾次彎路,急的出了一腦門的汗。

不知過了多久,在莊笑瀕臨絕望前他終於找到了地下室的盡頭!他蹚過面前的水溝,濕冷的地下水冰的他一個激靈,但他不敢猶豫,大步走到牆邊攀著簡陋的鐵梯往上爬。梯子的盡頭是一面圓形的水泥井蓋,用鐵網封著,莊笑用盡全身力氣將鐵網撕了下來,腦袋貼在井蓋上屏息聆聽:清脆的鳥鳴,遠處間或傳來幾道汽車的嗡鳴。

這裡通著外面!

莊笑抹了把臉,用力去推井蓋,然而厚重的井蓋紋絲未動,像再嘲笑他的弱小。他想了想,爬下臺階跑回了關著宋遜的房間。

莊笑把宋遜從床上拉起來,將床單團吧團吧塞到他懷裡,又用發簪去擰鐵架床的床頭杆。由於發簪質地較軟,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螺絲擰開,他扯下一根鐵棍,拉著宋遜往外走。

可宋遜卻突然像受到什麼驚嚇一樣,跌坐在地上連連後退,不敢出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