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擇被他推的踉蹌著退了好幾步,而就在他移開的剎那,一個陶製的花盆從將近十米高的陽臺上掉了下來,剛好砸在周定擇剛剛站立的位置。

莊笑瞬間臉色蒼白,嚇得說不出一個字。

宋予寧和肖易也嚇了一跳,心中都是一陣後怕,如果周定擇再晚退開半秒,那個花盆就會直接砸到他的頭上,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肖易連忙打電話讓人去把二樓的花盆都撤了下來。

然而周定擇卻始終毫無反應,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淚人。

花盆飛濺起的碎渣劃破了周定擇的下巴,不過瞬間就滲出了鮮紅的血跡,又彙成血珠滴了下來。

大概應了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決裂的話剛說出口他們就收到了老天爺的警告,莊笑因為害怕渾身變得冰冷,他顫抖著伸出手想抹去對方下巴上的血跡:“你、你有沒有事……”

周定擇直接繞過他大步離開了。

“周定擇!”莊笑抬腳就要追。

“莊笑!”宋予寧拉住他,“別再去找他了!”

莊笑紅著眼睛瞪他:“宋予寧!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們的事了?你耍我還沒耍夠嗎!”

宋予寧讓他氣的喘氣都粗重了:“你是個傻逼嗎!你瞎?!到底誰在耍你你看不出來?!”

莊笑看了他身側的肖易一眼,心口驟然一痛,可他還惦記著周定擇的傷,於是低聲而快速的說道:“宋予寧,我倆的事兒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總來添亂了!”說完,用力掙開對方的束縛去大步去追周定擇,可這一個耽誤的功夫對方就已經坐上車走了。

莊笑站在路邊急的團團轉,這破地方連車都不好打!

沒一會兒,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了路邊。莊笑連忙掰開著門鑽了進去。宋予寧在他關門的剎那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莊笑看了一言不發的人一眼,低聲道:“謝謝你。”

宋予寧沒有說話,把車開的極快,像要去送死。莊笑緊緊攥著安全帶,卻沒有提醒他開慢點。

車停在別墅門口時,周定擇才剛到不久。莊笑匆忙說了句再見就推開車門跑了下去。

“周定擇!”莊笑大步跑上樓,終於趕在周定擇要進書房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你沒事吧?!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周定擇下巴上的血漬在低溫下已經凝固了,配上他蒼白的臉色和冰冷的眼神,讓他看上去像吸血鬼一樣駭人。他什麼都沒說,但莊笑卻在這樣眼神逼視下慢慢松開了手。他的心好像被人戳滿冰碴子,一肚子想說的話被凍在了嗓子眼裡,堵的他快要喘不過氣。

對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陰沉,帶著不加掩飾的冷漠,陌生的彷彿他從沒有對他笑過。莊笑下意識後退,掙紮著為自己創造一些呼吸的空間。他的眼眶有些發熱,於是用力咬住下唇,不想也不敢再洩露一絲多餘的情緒,他總是無端害怕周定擇,即便他沒有做錯什麼。

而周定擇呢?他死死盯著對方,看似沉默,體內卻有一場暴風雨正在肆虐,而在陰雲密佈的大海下方是蠢蠢欲動的巖漿,帶著能將人吞噬的高溫,正隨著莊笑後退的動作一點點蠶食他的理智。如果莊笑此刻抬頭,會看到他緊握的雙拳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莊笑垂著頭,小聲道:“你別這樣,我都懂,我、我會離開的……”

他從來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他一直覺得眼淚是一個非常矯情的東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可此刻他卻無法控制自己,溫熱的液體源源不斷的從眼角冒出來,一次次模糊了他的雙眼。老爸走後他從不曾如此悲傷。

他知道,他又要失去一個重要的人了。

周定擇看著他一步步後退,似乎帶著永不回頭的決絕,一根名為理智的弦轟然崩斷,決堤的憤怒在這瞬間沖破了防線。

手腕突然被一隻手大力握住,莊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身體就被周定擇拉了過去一把摔倒身後的牆上。面前投下一片黑影,周定擇俯下身毫不猶豫的將嘴覆了上來,他猶如一頭憤怒的猛獸在維護自己的主權,像要把人吃掉一樣用力的啃噬。

莊笑的眼睛瞬間瞪的滾圓,身體完全僵住,直到嘴唇上傳來撕裂一樣的疼痛他才猛然驚醒。他用力的推拒了幾下,卻迎來了對方更猛烈的攻擊。

“唔唔!!”莊笑用力拍打著身前小山一樣的身軀。

周定擇感覺到他的抗拒,心中的怒氣更盛,他與宋予寧交疊的身影猶在眼前,理智被妒火吞噬,露出暴虐的本質。他捉住莊笑的兩隻手腕抵在牆上,粗暴在他唇上撕咬。

“唔!周定擇!”莊笑痛的淚流不止,他用力扭開臉,“停下!”

周定擇用一隻手將莊笑的手腕固定在頭頂,另一隻手用力捏住對方的下巴,讓他的臉正對著自己。

莊笑看著雙目赤紅的人慌亂的喊道:“你瘋了嗎周定擇!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