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的溫柔

莊笑最近忙的快要炸了,離考試還有一個星期,他還有好多單詞要背,好多錯題要複習。

周定擇晚飯前回了家,到家時屋裡靜悄悄的,只廚房隱隱傳來琴姐準備碗筷的聲音。他在玄關立了一會,沒有等到小炮彈一樣沖過來的人,嘆了口氣,認命的自己脫下西裝,換好鞋。

莊笑那天對周定擇發表完“疼愛”宣言後,且對他殷勤了一陣子,上班送出門,下班遞拖鞋,吃飯擺好筷子,喝水送到手邊,就差看書時幫他翻頁了。

這還沒享受幾天,莊笑的新鮮勁兒就過去了,真是善變。

渣男。

周定擇換好衣服下了樓,餐桌邊還沒有人。

“莊笑呢?”

琴姐端起幾盤小菜要送上樓:“笑笑忙著複習,最近都在小教室吃飯。”

周定擇皺起了眉頭:“放下吧,我去叫他。”

莊笑爭分奪秒的做了一片英語閱讀,周定擇說每篇閱讀必須在十五分鐘內做完,他基本每次都是踩點完成,他怕考試時一緊張速度會慢下來,所以瘋狂練習。

周定擇直接推門走了進來,莊笑扭頭見是他,驚喜道:“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你看,我就錯了一道題!”

“一會再看,該吃飯了。”

“等會琴姐會給我端上來的。”莊笑翻開單詞本,“我今天還有一百個單詞要複習,我邊吃邊背。”

“一邊看書一邊吃飯不消化,先下樓吃飯。”周定擇把他的書扣上,將人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我才幾天沒在家,臭毛病又多了。”

莊笑灰溜溜的跟著周定擇下了樓,本想火速胡嚕幾口,但在周定擇嚴厲的目光下不得不放慢了咀嚼速度。

吃完飯莊笑又鑽進了小教室,周定擇也回了自己的書房。沒一會,他的書房門被人急促的敲了敲。

周定擇走過去開啟門:“又怎麼了?”

莊笑嘴一癟,看上去難過極了:“周定擇,玫堅強要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兩人並肩蹲在後院的花圃前,莊笑指著一朵盛開的玫瑰:“開到極致,就是快謝了。”

周定擇有些意外:“這是之前餐廳裡那朵?竟然活了這麼久。”

莊笑點了點頭,語氣蔫蔫的:“玫瑰花一年只開一次,花期最長的也不過一個月,我把她嫁接到月季上,她已經開了兩個多月……是真的很堅強了。”他用手指輕撫玫堅強的花瓣,她的腰肢晃了晃,像在告別。

“你喜歡我再給你買。”

莊笑固執道:“但她們都不是玫堅強。”

周定擇無奈:“不都一樣嗎。”

莊笑認真的看著他:“每一朵花都是獨一無二的,這個院子裡所有的花,所有的種子,我都知道他們的名字,我能聽到他們說話,他們也能聽懂我的。”

周定擇只當他在說胡話,敷衍的嗯了聲。

莊笑卻說上了癮:“周定擇,你相信人有前世嗎?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信!”他一屁股坐在草坪上,目光灼灼,“我一直重複的做著一個夢,在夢裡我騎在一匹金光閃閃的大獅子上,在草原上狂奔,我覺得我上輩子肯定是個神仙什麼的,所以這輩子才能聽懂花草的話,你知道嗎,烏頭草有毒的事就是我在夢裡知道的!”

周定擇淡定道:“夢境可以體現人的潛意識,可能是你曾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相關的介紹,潛意識記住了而已。”

“我就知道你不信,咱倆根本不在一個頻道!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了。”莊笑哼了一聲,又把傷感的目光投向玫堅強。“周定擇,是你把她從餐廳帶出來的,你可是她的爸爸,她要走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周定擇對把貓貓狗狗當兒子女兒的行為尚嫌幼稚,把花草當孩子簡直可以說矯情了。

可莊笑低落的情緒那麼明顯,他只能硬著頭皮扒啦了幾下玫堅強:“你已經很棒了,安心的走吧。”

玫堅強被他摸了幾下,花瓣嘩啦啦掉了一地。

“……”

“……”

莊笑把花瓣撿起來扔進花圃,一臉沉痛:“你爸也是一番好意。”

莊笑哀悼完玫堅強,又回了自己的小教室。不管怎麼說,學習任務還是要完成的。

周定擇臨睡前聽到莊笑屋裡有動靜,門沒有關嚴,他敲門進了屋,莊笑正生無可戀的趴在床上背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