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單松月一臉猶疑,捂住心口道:“嘉麗啊,你覺不覺得小江和芸芸有點太……”

她停頓,一時間想不出貼切恰當的形容詞。

“太親密?太奇怪?”貝嘉麗接話,按住反駁不表。

“就你說的那樣,”單松月側過身子,“再救了小璇,關系密切成那樣,我只是奇怪。”

“芸芸的性子我瞭解,自小不願意和人接觸,除了你沒見過身邊有別人。”

女人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長時間為家庭操勞,濃厚的發隱隱冒出幾根白。她像陷入死衚衕,這個問題在心中存疑許久。

印璇已經結束一輪遊戲,摘下眼鏡扔到旁邊,探過腦袋插話。

“江江和姐姐認識老久了,不是剛認識的呀!”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貝嘉麗心中咯噔,生怕身旁人下一秒,又要吐.出驚人之語,連忙打住。

“哦。”印璇悻悻住嘴,雙腿盤起侍弄小熊,一臉不悅。

怕單松月起疑,貝嘉麗順著剛才的話往下圓:“這兩個人年初就認識,那時候芸芸賣了劇本,演員和工作人員經常聚在一起吃飯,一回生二回熟很正常。”

“再說了,兩個女人鬧騰不出什麼,最多和我大差不差。”

想到接下來要說的違心話,貝嘉麗忍住惡心。

“江夢合人品挺好,在圈子裡人脈多,能帶動芸芸的性格多接觸,是好事。”

“真的只是這樣?”聞言,單松月舒展眉頭。

“不然呢?”貝嘉麗輕笑,“芸芸多疼小璇,您又不是沒看到,愛屋及烏也正常。”

這坦蕩的態度打消了對面的猶豫,單松月將信將疑。

“那行吧……”她起身,拘謹地握住衣角,“對了,這件事你別同她們說。”

“本來沒什麼,要是被我這些話弄得生了嫌隙,不好。”

“放心單姨,說到底我也是芸芸的家人,也希望她好,肯定會向著您的。”

貝嘉麗滿口答應。

午覺以後,印芸竹比江夢合先醒來。她捂住脹痛的太陽xue,還沒適應從醫院到回家的作息。

暴烈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過來,在床單上展開細長的一根線。最近溫度升高,起床時總能摸到後腦勺汗涔涔的頭發。

扭頭看身旁人,江夢合睡姿安詳,單手壓.在臉頰下。為了避免傷口裂開,她特意轉身面向印芸竹。

端莊眉眼流露的清冷氣質,被溫熱的光稀釋得徹底。呼吸伴隨胸.前的起伏,慵懶得像只毫無防備的小貓。

似乎感受到印芸竹的視線存在,女人眉頭緊擰,發出長長一聲喟嘆,睜開雙眼。

“醒了?”她撐起上半身,坐起來。

“嗯,收拾一下就走?”印芸竹走到椅子旁,扯下椅背上的襯衫遞過去。

兩人收拾整頓一番,江夢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人清醒不少。她拿起手機傳送訊息,印芸竹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後。

“在忙工作?”她皺眉,同樣不贊同對方一出院,立馬投身工作。

話音落下,江夢合嘆氣,把螢幕出示給她看。簡短利落的談話,不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是和家政公司的交流。

“我不在家這段時間,肯定都落灰了,找人幫忙打掃一下。”

她平時在外忙碌,經常全國各地到處飛,要麼就在酒店借住。尤其黃雙跟蹤一事後,更讓她謹小慎微起來。家於她而言,是個陌生的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