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折花兼踏月

戰神和浮黎神再厲害,在天界也是沒什麼話語權,在天界裡神是平等的,各自為政,如果滿月當鬼王的時候成功,也許現在的冥界也會和天界一樣,多方鬼王各自為政。

現在的滿月已經想好全盤計劃,一點都不急著推進度,冥界有冥璽,天界也是有天鑒,而冥璽有主,天鑒無主,滿月想用冥璽的力量撬動整個天界,將天界毀滅殆盡,所以他一直不急,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準備好,急什麼?

初冬夜涼,滿月被他拿一疊符喚過來,只是少少說了幾句,滿月現在誰都不想見,連新月也不想見,他害怕人間的夜晚,更害怕冥界見不到陽光,一旦見到夜晚,便總以為現在自己還是判官,這幾天的夜深人靜時,生怕自己會以為有個白衣翩翩抱著青玉卷軸的身影會出現在面前……

過了這麼久,還是放不下。

見到人間深夜時的寂靜街道,便會忍不住想起,很久以前提著螢燈在冥界手握墨玉卷軸的自己,身邊總是有一個白衣翩翩的他。

滿月短短幾句說完,沒有跟他說自己的計劃便走了,心想這麼多年的默契,總能猜到,沒必要多說。葉楓晚聽完滿月的話,本來平複兩天的心情,又冷靜不下來,他抱上幾壺酒跑去找沈耀年了,果然自己忍不住,風殘月說的對,狗改不了吃屎。

沈耀年早就在自己房裡擺好燙酒的器具,燙了幾壺酒,等他來。

天開始下起一陣薄雪,葉楓晚走過去的時候,發絲之間沾了幾片雪花,叩門時,雪花滑落至肩頭,輕聲道:“年年。”自己就是捨不得,忍不住。

也不知道拿酒和燙酒的是怎麼想?根本用不著酒,白忙活一場。

葉楓晚見他酒都燙好了,自己提的冷酒顯得微不足道,隨意放在桌邊,才喝了一杯酒,酒杯也不知道被扔到哪去,捨不得,忍不住。

本來沈耀年也沒記起來,但某個情緒低落幾天的冥王,才喝了一杯酒便裝醉,愣生生撲上來撒嬌,嘴裡說著自己好難受,手上卻熟練在對方身上扯衣帶……沈耀年本以為隨他一回罷了,沒有說話,很快便想起,根本不是一回!

葉楓晚把臉深深埋在他的鎖骨上,被輕輕推開,沈耀年低聲罵道:“葉楓晚你鬆手。”

“年年……”他委屈巴巴又無辜地抬起頭,就沖這眼神,算了吧……

這回算了,下回就不算了。

第二天,溫酒亦涼,沈耀年明明昨晚沒喝酒,頭卻痛得像宿醉一般,一夜未閤眼,冷著聲音道:“葉楓晚你鬆手。”

葉楓晚有點心虛地松開手,想爬起來,發現自己也是全身骨痛,只好耍賴重新把他摟入懷中:“不放。”

“你那假問情喝得我頭疼,讓我睡會。”

“年年,想起來了?真想起來?”他立刻就興奮起來,搖著沈耀年再三確認著。

若不是想起來了,就沖昨晚,沈耀年早就可以趁他最近弱,動手劈開他腦袋,現在不過扯扯被子罵了一句:“別吵。”

葉楓晚哄著,好好好,低頭親親他背上的冥璽印,便自己爬起來穿衣服,幫他捂好被子,灰溜溜跑了,真的怕沈耀年動手劈了他。

今朝見他在這個院子裡出來,衣領也遮不住脖子上的紅印,她捂著嘴角訕訕然笑道:“公子對釀酒可真沒天賦。”看葉楓晚臉上的表情好笑,今朝便進去收拾昨晚的酒杯,沈耀年知是今朝,繼續悶頭大睡。

若不是跟謝耀海和解了,也不敢讓沈耀年想起來,更沒想到一晚就想起來,那問情的配方莫不是假酒?但他也想起來,風殘月和謝耀海的相遇是自己親手導致的,所以怎麼說都是一堆破事砸來,哪是度假啊,是搬磚。

畢竟自己是冥界之主,滿月哪怕是天界的神,和自己一個等級,那也是冥界的判官,既然是冥界的事,就是冥王得管了。葉楓晚琢磨著是時候搬磚,走到庭院空曠的位置,在廊下的椅子上像個大爺一般擺好姿勢,燒了一道符,將冥界和人間的判官都召過來,霎時陰氣旺盛,沈宅上空彷彿盤旋著一道烏雲,雖然滿月沒有明說,葉楓晚也清楚自己得做些什麼。

數千判官全部都立於他面前排開,瞬間站滿這個庭院,站不下的也在屋簷聽著差遣。缺月站在最前道:“公子,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