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先下手為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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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煉昆侖鑒是為了盤古鉞。”風惠然說,“當年構木受傷之後,你雖然沒有直說,但我卻感覺到了,構木已經沒辦法繼續跟你們一起修行。你們當年的五行鎮壓術一直練得不那麼成功,就是因為構木。我知道五行鎮壓術缺一角,一定會造成大麻煩,再加上我對天道有感,雖然感覺很模糊,但我不敢馬虎,所以私下裡翻了很多資料記錄,後來機緣巧合下看到了當年被盤古大聖毀掉的那把長鉞的資料,所以我才會去煉制了可以修補萬物的昆侖鑒。”
荀酹:“昆侖是盤古心髒所化,盤古鉞又是盤古造的。用盤古的心髒修補盤古的武器,所以才會有這種事半功倍的效果?”
“沒錯。”風惠然接著說,“我早就知道世間沒有補天石了,當年我騙你說帶你去找補天石,其實是為了在途中找到盤古鉞的碎片。翼望山那些碎片,都是我當年找到的,不然以蓐收精魂那個能力,別說十年了,就是給他十萬年他都湊不齊盤古鉞。只是後來我發現,一切都來不及了。越到後面,我的感覺就越敏銳,預知到的結局就越詳細。我權衡許久,最後還是決定把昆侖鑒也碎了。當時我已經決定要離開,既然盤古鉞不能在我手上複原,昆侖鑒也不可以完整留存在世。金玉已找到大半,若是我走之後昆侖鑒被亂用,那我的罪過就大了。昆侖鑒是我自己弄碎的,陸吾卻替我擔了罪名,想來還挺對不起他的。”
“原來這才是你說的‘有大用’。”荀酹說道,“你說你的預感很詳細,可為什麼這次我的卻那麼模糊?因為我身上只有一點你的神力?”
“不是。”風惠然笑著摟過荀酹,“因為天道也不知道現在會發生什麼。”
“什麼意思?”
“當初逆天而行的是我,不是你,是我搶了你補天的位置。”風惠然講述說,“我看到的結局是我以神力殺了女媧石靈,用失去靈體的女媧石本體補天。但是我怎麼可能殺你?那是一個困局,要麼你死,要麼我死。我當時已經隱隱猜到了我們的因果,所以就賭了那一把。反正我是娘娘的傳人,多少能補上一點。至於之後的事情,如果補上了,你還活著,我肯定就會回來。如果補不上,剩下那幾位的元神就算拼得個提早消散,也得拿你補天,你要是沒了,我也肯定活不了。所以要麼我回來,要麼咱倆一起死,總之哪一樣都比讓我親手殺了你好。”
荀酹拍了一下風惠然的胸口:“那你當時還說讓我忘了你!”
“你從小就逆反心理特別重,我那麼說你肯定不會忘。”風惠然握住荀酹的手,“只是我沒想到,那一點點神力折磨了你這麼久,也沒想到你竟然想出把我塞進輪回這種自虐的方法。你這一身傷,說到底都是因為我。”
“你看見了?”荀酹在脫口而出之後又自己回答道,“神力都回來了,還有什麼是你看不見的。”
“很疼吧?”
“跟你不在身邊的那種痛苦相比,這算不了什麼。”
風惠然無言,只是摟緊了荀酹。
荀酹窩在風惠然的臂彎裡,安靜了許久,才再次開口:“所以在你逆天而行之後,天道被打亂,後面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這樣,或許我們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看好了。”風惠然說,“盤古鉞已經複原,自然可以頂了構木的位置,只要拿回伏羲琴,五件聖器的鎮壓之術就能成,所以,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忙。”
“好!”荀酹說,“能幫上你太好了!你還需要什麼?”
“別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只需要你乖乖聽話,別再想著自己去堵窟窿。我能贏天道一次,就能贏第二次,你相信我就好。”風惠然伸出左手的小拇指。
荀酹立刻用自己的小指勾了上去:“拉勾!”
“乖。”風惠然俯身親吻了一下荀酹的唇。
窗外清晨的陽光灑進來,新的一天開始了。馬路上來來往往車水馬龍,通勤的年輕人們頂著惺忪的睡眼趕路,為著所謂“生計”二字奔波。平凡的人類毫不知情,以為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風惠然站在視窗,心中突然有那麼一絲擔憂,如果他賭輸了,被放出來的後土並不可控,那這些人類該怎麼辦?萬年前他敢賭,是因為那時已是最糟糕的情況。可如今天下太平,無災無難,他這一出手,贏了是消除隱患,若輸了,那就是天翻地覆。
荀酹猜到了風惠然在想什麼,他走到風惠然身邊,遞給他一杯咖啡,說道:“其實還有一種更穩妥的辦法。”
“能行嗎?”風惠然也明白了荀酹說的是什麼,他接過咖啡說道,“十殿除了黃中庸和畢元賓以外還有內鬼,如果我們全都去到封印之下,等於把三界命運都拱手相讓,我有點擔心。”
荀酹轉過身靠在陽臺的欄杆上,說:“除去在地府幫忙的青溪以外,蓬萊共有上仙二十名,仙君八十五名。這些年蓬萊不問俗事,只是未到入世時,如今世間需要他們,作為神族後裔,他們責無旁貸。”
“你確定?”
“確定。”
“那就聽你的。”風惠然喝了一口咖啡,“只是封印之下斷絕五感六識,又是後土的主場……”
荀酹安慰道:“這倒不用擔心,我們如果下去,必定需要豁開一個口子,那就不算徹底隔斷。我和聖器之間的聯系並非靠所謂五感六識,所以對我的影響不算大。你是天神,獬豸也是天神,對你們影響也不大。嶽屹屾是凡人,沒什麼太大問題,至於剩下那仨……你們有通訊器,又不是非要用所謂意念來傳信。”
“沒訊號啊!”風惠然說。
“那就用喊的吧。”荀酹笑了一下,“風大人有能力把別人的主場變成自己的主場。我相信我男人。”
風惠然挑了下眉,說:“我可不能辜負我男人的信任。不過,這次除了四判以外,我要多帶一人下去。”
“誰?”
“華圩丙。”
“你快拉倒吧!他走路都快走不動了,你帶他下去幹什麼?”
“他有用,肯定有用。”
荀酹見風惠然這般篤定,也就沒拒絕,說道:“反正他身上有正南給的護身符,死是肯定死不了,下去就下去吧。”
沉默良久,風惠然道:“三天後,從鐘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