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慶功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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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慶功宴
按照紀律,譚凱旋是不能參加任何“社交”場合的,尤其這種兩個部門之間的宴請,是“禁酒令”中明確禁止的行為。“禁酒令”管天管地卻管不到特案局,畢竟把特案局扒拉個底朝天,也不過就那麼幾個人族,而且風惠然這個“局長”壓根就不是上面委派和走正常路數上來的,靈晷和昆侖鑒只能風惠然用,就算上面有意見也沒什麼太大用。所以這次飯局一旦被發現舉報,倒黴的只有譚凱旋那邊的人,譚凱旋敢冒著風險提出來搞慶功宴,一定是有所求。所以風惠然在聽到譚凱旋要請客的時候,就意識到今晚這酒局不簡單。
果然,兩個人分了一瓶56度的茅臺之後,譚凱旋終於進入了主題————
“風老弟,咱都是敞亮人,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風惠然心想,終於他媽的來了,再不說我就要喝死了。他笑著說道:“譚哥客氣了,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
“痛快!”譚凱旋端起口杯跟風惠然碰了一下,一仰頭直接悶了,“老弟,哥哥我遇到點兒難處,真得找你說道說道。”
風惠然硬著頭皮也幹了。譚凱旋見風惠然給面子,這才開始說。原來譚凱旋有一個親妹妹,叫譚婧璇,去年考上了酆都大學。原本是挺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寒假回家過年的時候,譚家爸媽發現譚婧璇有點不太對勁。她每天在屋子裡倒騰一些八卦周易之類的東西,還買了很多看上去就很邪性的物件,把自己房間弄得跟“跳大神的似的”————譚家父母的原話。
譚凱旋本來以為是自己爸媽太過敏感,還安慰他們,結果年初他去酆都公幹,順路去酆都大學看譚婧璇,這才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譚婧璇原先是個非常陽光的人,結果現在,按照譚凱旋的話說,就是“像鬼一樣可怕”,不僅是穿著打扮,更是那種氣質和陰暗的眼神。譚凱旋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妹,自然是擔心得不行,但他又不太會溝通,兄妹兩個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雖然生氣,但譚凱旋還是偷偷找人跟了譚婧璇幾天,發現她跟一群差不多氣質的人混在一起。再仔細調查下來,那些人都參加了一個叫做“上平七虞”的地下文學社。
那個文學社的成員大多數是酆都大學的學生,還有一部分是校外所謂的“熱愛文學”的人士,非常巧合的是,今天譚凱旋帶上來的另外三個人的親戚中也有人參與了那個文學社。那些人也跟譚婧璇一樣,變得陰鷙、冷漠、暴戾。
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沒辦法報警也沒辦法舉證,私下調查又“侵犯隱私”,弄得他們焦頭爛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今天上來喝酒的這四個人,在原單位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手底下管著上百個兵。他們四個人來自不同地方,以前也沒有什麼交集,但都在去年收到了去基層的調令。譚凱旋這個級別的,“去基層”基本就和“高升”劃等號————基層待一年,給履歷上加道彩,回來之後副轉正,或者調去更重要的部門任要職,這都是套路。雖然沒有明說,但風惠然知道,以這四個人的年齡和級別,再往上確實就要步入關鍵位置,在這個關口上,四個人的直系親屬都進入了同一個文學社,又都性情大變,這背後可能藏著更大的陰謀。而最讓他們難受的是,這種事情是屬於“投訴無門”的,他們找不到人來處理。如果不是這次東海發洪水,讓他們恰好遇到特案局,到現在他們肯定還是沒頭蒼蠅一般亂撞。
風惠然暗自腹誹道:有事求我還灌我酒,你們這什麼酒桌文化?
謝摯給風惠然傳音:“沒說謊,問細節。”
在一人幹掉一瓶白酒之後,這頓酒總算是完了。饒是風惠然海量,碰上喝酒不要命的譚凱旋,也還是喝得發了飄。他招呼著幽幽和嶽屹屾把譚凱旋一行人送下樓之後,自己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這麼古怪的事情你也敢往下攬,不怕出事?”謝摯跟著走進了衛生間,又轉頭吩咐道,“————小陳,去倒杯熱水給咱領導。”
風惠然這邊吐著,還能穩準狠地抬腳踹了一下謝摯。
“你到底多沒多?”謝摯連忙躲開。
風惠然漱了口,又用涼水搓了把臉,這才靠著衛生間的牆壁站穩,接過陳雙寧遞來的水喝了起來。一杯溫水下肚,風惠然才又重新感覺到了自己胃的存在,他緩了緩,說道:“越是古怪的事情越應該往下攬,你不明白嗎?譚凱旋今年底調回總參,另外那幾個也都高升到幾個軍區的重要位置,他們的家人出問題意味著什麼?這是有人在搞滲透。”
謝摯:“你懷疑是巫族?”
“上平七虞。”風惠然清了下嗓子,“這是音韻術語。上平指的是韻書中平書上卷,七虞指的是以虞字為首的第七韻。”
謝摯:“巫字是上平七虞?”
風惠然點頭:“對————你個活了這麼多年的神獸,怎麼連古音韻腳都不懂?”
謝摯翻了個白眼:“我又沒上過學。不過你們人族的學校還教古音韻腳?這玩意不是都快失傳了嗎?”
“人類有一種寶貴的財富,叫做書籍。”風惠然晃了兩下,終於是站直了身子。
“你又要幹嘛?”謝摯上手扶住風惠然。
風惠然推開謝摯:“你回去休息,我也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謝摯沖著對面的陳雙寧擺了擺手,“來,給咱老大讓個路。”
陳雙寧端著水杯後退兩步,只見風惠然邁著四方步就往外走去。
陳雙寧弱弱地問:“謝哥,風局他……不會摔了吧?”
“不會。他現在清醒得很。”
“清醒”的風惠然直接刷開了501的門。
“你這是喝了多少啊?”荀酹連忙接住搖搖欲墜的風惠然。
其實風惠然沒有醉得很嚴重,他只是存了點兒不可言傳的小心思。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荀酹是在書店待久了,身上沾染了許多書卷氣。後來他發現荀酹不是凡人之後才明白,那其實是沒有煙火氣。荀酹沒有沾染分毫凡間的煙塵和嘈雜,所以才會給人一種不可褻玩的遺世獨立之感。這樣的荀酹讓風惠然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彷彿跟他談床上的事情是在褻瀆他一樣,即使荀酹並不這麼覺得。
而現在,風惠然確實是喝了酒,也確實喝得不少,藉著酒精的作用抱住荀酹就不撒手了。
荀酹小心地把風惠然放到床上,說道:“你先坐下,我給你拿毛巾。”
“不要。”風惠然耍賴般地又貼了上去,雙手環住荀酹的腰,“身材這麼好,讓我吃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