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陽恩一聲,一句都不多說。

蕭慕遠瞅他這反應不對,問,怎麼啦?我沒說錯什麼吧...她確實人很好麼。

盛陽就奇了怪了,自個兒有說繡娘什麼不是嗎?我知道。

那你做什麼這種臉色。

恩?

就那麼不高不興的臉色唄。

盛陽現在是覺得稀奇了,打小他就學著怎麼才能喜怒不形於色,也算小有所成,至少情緒他是藏得很好的,就比如現在,頂多也就跟平時一樣面無表情,蕭慕遠還能在他臉色刮出不高不興了。

臉,天生的。

蕭慕遠對他這回答嗤之以鼻,嘁,我又不是傻子,別的我不敢說,但是你那臭臉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不高興,我指不定比你還清楚。

這話一說完,蕭慕遠很是心酸,什麼時候他都已經淪落到看人臉色看得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悲哀,太悲哀了。

盛陽倒是挺樂,敢情蕭慕遠的眼睛都練出本事了,行了,繡娘是個好人,我現在知道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蕭慕遠給他這麼一噎,頓時毛了,嗓子都拔高了幾個調,沒有了!

要說不高興,我確實不高興,看你和她這般投機,就像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大煞風景,如何高興?

你、你說什麼?!

盛陽嘴角一勾,笑得蕭慕遠隨時都能炸了,激動什麼,我又沒說你是牛糞。

蕭慕遠那個火呀,就快從嘴裡噴出來了,你真是欺人太甚,傻子都能聽懂你在說誰!

傻子才聽不懂,我難道就不能說你是鮮花她是牛糞?

蕭慕遠能反應過來?顯然不能,什、什麼?你說什麼?

盛陽伸手一點他的額頭,笑的是淺淺淡淡,你看,你這不就聽不懂麼。

蕭慕遠終於反應過來了,盛陽這是拐著彎說他傻,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聽懂了!我不是傻子!還有,不準你這麼說繡娘!

恩?這麼激動,莫非是真看上她了?

蕭慕遠一愣,火氣頃刻全給這麼突如其來又看起來正兒八經的問話打得灰飛煙滅,並且認真思考了一下盛陽的問題,然後他說,這個...雖然繡娘人確實很好,而且也長得好看,不過比起我的妻妾,都還是差遠了,所以......你想太多了。

盛陽不過隨口一說,沒想蕭慕遠還真去琢磨了,不琢磨還好,盛陽原只是覺得蕭慕遠同繡娘投機得猶如自個兒是個多餘,有些煩悶,這一琢磨出來的結果可真是讓盛陽見識了下蕭慕遠,好色之徒,說是牛糞都太客氣了。

你是想說,姿色略差,你看不上人家?

蕭慕遠起先搖搖頭,後又猶猶豫豫吐了實話,也、也可以這麼說,不過就算這樣你也不許說她是牛糞啊。

盛陽一副瞭然的表情,那隻能說你了。

說我也不行!

蕭慕遠一到家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圈門,把筐裡的崽子一隻只放進去,小家夥們到了新的地方似乎有所畏懼,擠在一起蹲著,轉著腦袋看四周。

蕭慕遠眼看自個兒心心念唸的東西如今就活生生在籬笆裡曬太陽,越看越歡喜,忍不住說,盛陽,你說咱們給它們起名字吧?

盛陽的臉和胃頓時一抽,別說傻話。

蕭慕遠壓根沒聽他的,又在那自言自語,該起什麼名字好啊...

盛陽沈默,他是真沒想過蕭慕遠還能這麼蠢,蠢得讓他不忍心多看一眼。

過一會蕭慕遠興高采烈跟盛陽說他想好了,那模樣就跟獻寶似的,盛陽知道他蠢,只是看他這麼開心,最終還是把紮人的又咽了回去,丟了句幼稚小兒,卻又問都起了什麼名字。

嘿,想不出別的,就隨便湊合了,你不能笑啊,就叫小盛小陽小蕭小慕小遠,還有一隻沒想好。

盛陽這下真忍不住了,張嘴想問你沒事吧,冷不丁又發現了樁事。

你剛才...說都起了什麼名字?

蕭慕遠把話又說了一遍,裡邊依然有著盛陽陌生的字眼,小蕭?為什麼有蕭?

蕭慕遠一副這還用問的神情,脫口答道,怎麼就沒蕭了,我姓蕭不是嗎?

完了發現盛陽還溫和的表情漸漸冷了,蕭慕遠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