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陽瞅他悶不吭聲坐在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樣,這回是笑出了聲,雖然聲音不大,可蕭慕遠還是聽見了。

蕭慕遠頓時有些沒好氣,你愛笑就笑吧,有幾個錢還了不起了。

盛陽擰了把新的帕子,遞給他。

做什麼?

擦擦吧,都哭了。

蕭慕遠將帕子一摔,簡直胡說八道!你才哭了!

盛陽面不改色把手往盆裡一伸,隨即抽出來,趁蕭慕遠不備往他臉上抹上幾下,一本正經道,這不是嗎,一臉都是眼淚。

蕭慕遠又氣又好笑,盛陽不管幹什麼都這麼冷感,壓根想不到平時那麼不茍言笑一人,看起來就跟沒長大的小屁孩。

蕭慕遠俯身撿起帕子,洗幹淨給自個兒擦了把臉。

盛陽就這麼盯著他,像是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蕭慕遠給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張嘴就問,看什麼看?

盛陽不慌不忙答道,看你長得俊。

蕭慕遠一愣,聲未出耳根子先燒,這可還是盛陽頭一回正面誇他,聽起來還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蕭慕遠就不明白了,這要在以前,哪個人不是見著他就說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這種話他早該聽膩了才是。

你現在才知道我俊是不是太晚了?

盛陽不緊不慢又補上,恩,是晚了,才發現你俊得像繡孃家的鴨崽,讓人挺喜歡的。

......

蕭慕遠心想盛陽果然不懷好意,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順著問,像哪隻啊?

盛陽的嘴角又勾起來了,蕭慕遠想這絕對是盛陽笑最多次的一天。

黑屁股那隻。

蕭慕遠用今兒收的小白菜下了鍋面,臨下鍋前怕太清淡抓了點鐵柱子送的小蝦米,出了鍋之後湯水意外的鮮香,菜杆子挺脆,口感不錯,帶點清甜,蕭慕遠這回很滿意,問盛陽感覺咋樣。

盛陽往嘴裡塞著菜杆,說他覺得應該切切再下鍋。

蕭慕遠不當回事,覺得盛陽實在跟他合不來,切切還有什麼嚼勁。

除了這個,你沒別的想說了?

盛陽對上他的視線,格外認真道,雖然沒有豆苗好吃,不過還行。

蕭慕遠差點就把桌掀了。

盛陽找來幾根細長的木棍,在準備種瓜的地上比劃比劃,挑著不同的地方一根根插過去。

蕭慕遠沒懂,問這是做什麼。

盛陽把木棍插好了,要蕭慕遠拿小鋤頭過來,纏瓜藤的。

瓜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