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奇怪啊?突然想進廚房了。

盛陽站那一聲不吭。

蕭慕遠想想突然有些豁然開朗,盛陽該不會因為他剛那句話給激出不服氣了吧?

這麼想著蕭慕遠洗了洗手,打算將盛陽切出來的那些奇形怪狀的蘿蔔改改刀,湊合湊合做菜,沒想細看之下,又發現了樁事兒,盛陽,你怎麼連皮都不削?!

盛陽聽了,盡管依然像平日裡那樣鎮定,蕭慕遠卻聽出了他的窘迫,人,總是喜歡幸災樂禍旁人出糗的瞬間。

這要怎麼削?

蕭慕遠忽然有了鋪天蓋地的驕傲感。

跟你說你也不懂。

盛陽眼睛一眯,卻沒反駁,蕭慕遠一臉得意地在他面前給蘿蔔去皮,抄起板上的菜刀蹬蹬蹬開始改成片。

夕陽西下,屋裡視線已經昏暗,盛陽默不作聲替他點了燈,將燈臺擱在案板邊上。

晚上鐵柱子應約而至,一瞅桌上的酒菜頓時直誇蕭慕遠好本事,雖然不是什麼大宴,可大男人能做這樣的飯菜在村裡並不多見。

蕭慕遠給誇得氣焰蹭蹭蹭往上漲,裝模作樣說著哪裡哪裡,只是隨便做做。

盛陽招呼鐵柱子在小廳裡坐下,先給倒了杯水,你來我往說了幾句,開了個場,這才坐到桌前,開始舉杯。

酒桌上鐵柱子問起了盛陽接下去的打算,盛陽給滿上杯酒,說著現在住處有了著落,以後一切都好辦,慢慢來,話完又道他明日去買缸,順道去鐵柱子家取衣服和他的包袱。

嗨你不早說,早說我晚上過來就直接給你帶來了。

盛陽搖搖頭,答道,這陣子忙得記性都差了許多,一時不記得了。

鐵柱子信以為真,要他這幾天好好休息,回頭再忙也不遲,哪裡知道盛陽心裡是想包袱裡除銀兩無其他,給誰發現了都不好,雖然鐵柱子是幫了他不少事情,可該知道的那就無妨,不該被知道的,還是多點心眼為妙。

酒過三巡,鐵柱子開始有了些醉意,幾個人扯天扯地胡扯了近兩個時辰,兩壺酒不多時便喝光了,盛陽心情極佳,將今兒鄉親們沒喝完的二鍋頭搬出來,鐵柱子一看,連連擺手,說他再喝明兒就爬不起來了。

盛陽見狀便沒勉強,蕭慕遠倒是跟餓狗見了肉,嫌杯子太小,回廚房取了大碗,將酒壇抱過去,拔了塞子就往碗裡倒。

他已經好久沒這麼開懷暢飲了,雖然這酒是次了點,沒以前宮裡的陳釀佳釀好喝,可在這種時候,聊勝於無。

鐵柱子看了有些驚訝,笑道,沒想小兄弟你個頭不咋地,酒量倒是好得很。

蕭慕遠嘿嘿一笑,說他素來有千杯不醉的名號,這都不算什麼,哪天再讓鐵柱子見識見識。

鐵柱子聞言哈哈一笑,蕭慕遠這人總能逮著機會就自誇,處久了發現還挺有意思一人。

又坐了小會,月亮開始往雲裡頭鑽,鐵柱子發現時候不早了,這就要回去。

盛陽知道他每天都有活幹,不好留他,站門口客套幾句之後將人送出一段,這才回了。

蕭慕遠短短時間就幹完了最後一杯二鍋頭,搖搖晃晃站起來,顯然已經醉了。

盛陽一回屋就看見他噴著一嘴辛辣的酒氣大聲嚷嚷,我還要喝!我要好酒!我還要漂亮姑娘!

盛陽沒理他。

蕭慕遠又扭頭神秘兮兮地跟他說,你不是老問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我可告訴你,我以前,我以前嗝,嗝嗝......

我以前是個皇帝,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