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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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左手。
房門這當口給叩響了,鐵柱子他娘站在屋外,你們兩個又吵架啦?
盛陽面不改色上去開門,沒有。
說完就要走,鐵柱子他娘忙叫住他,年輕人,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剛洗了澡,想順便把穿來的衣服洗幹淨。
鐵柱子他娘面露疑色,問道,洗澡?我沒看見柱子燒水了呀。
院子裡洗就行了,我看柱子也在那洗的,特意讓他燒水的話太麻煩了。
嗨那怎麼能一樣啊,柱子從小就這麼過來的,早習慣了,山裡水涼,你們初來乍到,怕是得不適應的。
老人家的好意讓盛陽心中一熱,微微一笑道,沒事,早晚也得習慣,那我先出去了。
鐵柱子他娘說著好,眼神不經意瞟見他手上的衣服,立馬又把他叫回來,誒年輕人你等等。
盛陽回過頭,恩?
你手上拿的衣服,能讓我看看嗎?
盛陽不明白她此舉何意,但也沒反對,走過去將手裡的袍子遞給她,老人家,您想看什麼?
鐵柱子他娘先是摸了摸袍子的質地,又將袍子拿到燈下細看了會,這才說,孩子,你這衣裳可不能就這麼拿去洗了。
話完是點了點頭,嘖嘖兩聲,似是對這袍子分外滿意。
盛陽沒聽懂,反問道,這是為何?
你這袍子是織錦緞做的,得溫水洗,你讓柱子拿個木盆,燒些水放著溫,再把這衣裳放進去,泡一會,取塊帕子把髒了的地方擦幹淨就行。
盛陽其實也不懂衣裳原來還分洗法,只是覺得洗衣裳不過就像洗塊布,聽她一在山村中居住的老婦反倒說得頗有經驗,不由有些疑惑,老人家,您是怎麼知道的這些?
鐵柱子他娘咯咯一笑,不瞞你說,除了我曾爺爺是將軍,我爺爺,我父親,也是將軍,我這老婆子也算得上是名門之後,這種料子怎麼會沒見過,就是你這衣裳,不太一般。
盛陽恍然大悟之餘卻也有些不解,不太一般?這話怎麼說?
你要我說,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你這衣裳不管是料子還上頭的刺繡,都和我見過的那些不太一樣,不過也並不是說你這衣裳不好,年輕人不要多心,也許是老婆子我老眼昏花也說不定。
盛陽想想就差不多明白到底怎麼個不一般了,照鐵柱子他孃的說法,她曾爺爺那一輩的時候,天下就是柳家的了,而到如今鐵柱子她娘都已經是這把年紀,怎麼說也已經過去了百年之久,那自己帶來的衣裳自然不是這個地方該有的。
想到這盛陽便沒再多問,笑笑說了句多謝指教。
鐵柱子他娘又說,還有啊,這種衣裳禁不起擰,更禁不起曬,切記洗幹淨後陰幹就好。
我知道了。
蕭慕遠坐院裡瑟瑟發抖,有一下沒一下舉著瓢子往身上澆水。
雖然現在並非數九寒冬,可夏天也還沒到,氣候介於冷熱之間,又逢上夜深水涼,他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他想回家,他想馬上回家,一點兒都不想呆在這!
這兒沒有浴池,連浴桶都沒有,沒有香料,沒有隨時都能用的熱水。
雖然剛才聽見鐵柱子他娘跟盛陽說話,得知盛陽也是在這洗的冷水,沒佔到甚便宜,心裡很是平衡,但是真坐在這開始洗的時候蕭慕遠才發現了種種不適應的問題。
想他一九五之尊,落到這深山老村,歷盡坎坷,受盡磨難,這是一件何等悲傷的事情,若是母後在,一定會難過得潸然淚下,兩人抱頭痛哭。
蕭慕遠越想越心酸,夜間風寒,吹在打濕了的身上直讓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哆嗦。
這不是最心酸的。
磨蹭了半天,蕭慕遠總算是把自己折騰幹淨了,換上衣服趕緊地就回了屋。
進了屋之後發現裡頭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下了,就廳子裡還有盞油燈亮著。
蕭慕遠關好廳門,拿著桌上油燈就想回房,可一轉身發現自己和盛陽睡的屋房門緊閉,蕭慕遠有些奇怪,也沒多想,上前推了推。
這一推,蕭慕遠就呆了。
裡頭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