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去哪兒?

現在天色已晚,再拖下去天就黑了,我就是再厲害也不過一粗通武藝之人,又在這深山之中,辨不了方向,找個地方過一晚,明早再行打算。

蕭慕遠心裡那個恨,他是真想馬上離開這鬼地方,可他不識路,就連最基本的東西南北他都不一定找得著,真要自個兒走那就跟無頭蒼蠅似的瞎轉,沒準還沒轉出去就遇上猛獸給吞了,可一想到要和這個男人一起過夜,怎麼都無法輕松。

那人走出兩步,發現蕭慕遠沒跟來,回頭一看,見他蹲在原地不知想些什麼出神。

你若不願同行,我也不勉強,我先走了。

蕭慕遠冷不丁就給炸回魂了,哪還顧得上想,忙不疊站起來跟上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光線越發黑了,蕭慕遠都有些看不清楚那人的背。

山裡起了狼叫,一聲接一聲,回蕩在深山裡讓人毛骨悚然。

那人發現蕭慕遠小跑了幾步,走在了自己身旁,捱得死緊。

怎麼?

蕭慕遠哆哆嗦嗦扯了個謊,我有點,冷。

那人嘴上沒點破,心裡如明鏡,怎會不知道蕭慕遠是害怕,原想說點什麼嚇唬嚇唬他,煞煞他的威風,可眼下見他怕成這樣倒也什麼都沒說,領著他左拐右拐找著了個山洞。

月亮打雲中探了出來,清幽的月光斜斜鋪進山洞,照亮了一大塊地方。

那人大致查探了番,確認沒甚異樣之後找了處地方坐了下來。

蕭慕遠跟在他身後,起先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跟著在裡頭轉了一圈,一直就提心吊膽不敢鬆口氣,現看他安心坐下,靠著山壁像是要休息的模樣,這才緩緩坐在了他的身旁。

那人冷不丁就把頭轉過來,語氣裡有些不悅,你做什麼?

蕭慕遠一怔,不明所以,我,我沒做什麼啊。

那人伸手指了指對面,你去那睡。

為什麼?

我睡覺的時候不習慣身邊有人。

蕭慕遠瞄了眼那塊地方,聽了下外頭的風聲,再聽遠處還沒停止的狼嚎,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了,壯著膽子說道,就一個晚上而已,明天出去了之後我絕對不呆在你身邊睡覺。

那人斬釘截鐵倆字,不行。

我身上的衣服沒你多,我會凍死的,就一個晚上,行嗎?

這要在以前,哪個王八羔子能有這殊榮,讓他堂堂一國之君點頭哈腰,活膩了簡直。

蕭慕遠在心裡把眼前這男人淩遲了一遍又一遍。

那人沒說話,蕭慕遠猜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又求了遍,那人依舊沒有反應。

蕭慕遠毛了,又不敢在這當口把人得罪了,萬一他又丟下自個兒一個人可如何是好,遂灰溜溜地想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