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許久,車顧萊開開口,嗓音微啞。

“隨便買了一束,覺得很配你。”

純白無暇,如同你的面容。

手被凍的僵硬,車顧萊冷淡的臉蒼白無比,心髒有點難以呼吸,眼睛也很酸,她慢慢地撥出一口氣,企圖緩和心髒的悶痛。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她來看她,自己的心髒總是很難受,像個久病的心髒病患者。

雪落在肩頭,車顧萊想多說點話,但發現自己對墓碑主人瞭解太少,無法繼續正常的聊天。

但她痛苦,不可言狀的崩裂感迴圈在四肢百骸裡,無法訴說的思念堆積在她的喉嚨裡,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敢說,也沒有臉說。

因為是她殺了墓碑主人。

車顧萊素來冰冷淡漠的臉慢慢顯現出一絲悲楚,她痛苦地捂著臉,什麼話也不說。

對不起,申似錦。

她只敢在心裡道。

我有點想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奇怪。

但我真的很想你。

雪慢慢小了,車顧萊又恢複了那張疏離冷水一般的臉色。

車顧萊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在去了墓地以後,整個人疲乏的很,偏偏自己是打車來的,地勢偏遠,現在一時半會也打不到車,她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眼前一陣發黑。

在上街道樓梯時,樓梯太滑,她沒扶穩,眼看就要摔下去,一雙手驀然扶住了她。

“那個……你還好嗎?”

車顧萊艱難地睜開眼,看見眼前扶住自己的是個女孩。

微睜的杏眼,淡色的唇,黑色直發。

極其幹淨甜美的一張臉,如冬日裡的白山茶,純白而天真。

“申……似錦。”車顧萊猛地抓住她的手,見到夢裡反反複複夢見的人,情緒異常激動。

“你沒死嗎?”

眼前的女孩似乎被嚇到了,趕忙松開了手,抿緊了唇,而後平靜地開口。

“小姐,或許你認錯人了。”女孩抬起眼,看著她,用陌生而無辜的眼神。

“我不認識你。”

女孩扔下這句話匆匆走了,徒留車顧萊在原地滯然沉默。

走了很久,直到看不見車顧萊,女孩才停了下來,她喘著氣,捂著胸口,那裡面藏著一點久違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