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父親淹死,送進孤兒院被棄養三次,被男主和男配糾纏打壓,這些種種都是令人痛苦的存在。

有一瞬間,她覺得她和車顧萊是同一類人。

“車顧萊。”申似錦突然說,“你有想過死嗎?”

“什麼?”

“呃……我的意思是”申似錦忙擺手,慌張失措地問 “你有沒有那種……想結束的念頭? ”

“沒有。”車顧萊冷冷地回,風吹拂起她的長發,“我不會有這種念頭。”

“一次都沒有嗎?”申似錦似乎驚訝,“可人活著總是有很多痛苦,難免不想堅持,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車顧萊看了她一眼,又冷淡地收回視線,淡聲“那是你們,不是我。”

她的眼神冰冷決絕,“他們都想我死,我偏不死,活著是人的權利,這歸我掌控,任何人都無法左右我。”

“……活著是人的權利嗎?”申似錦喃喃自語。

她想起很久之前那個人讓她死,她便天真的以為自己沒有活的權利。即使她很想活著,但是那個女人總是讓她去死,她便真的去死了一次,但沒死成。

這些年來,她總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該去死,可她想活,兩者瘋狂拉扯著她的思緒,讓她痛苦不堪。

她想死,又想活。

她知道自己是沒用的,一個經常在死與生徘徊的廢物有什麼用呢?

她剛剛還覺得車顧萊和她是同類人,其實不是,她比自己強大多了。

她身上有著自己沒有的決絕與生機,自己優柔寡斷,而車顧萊是一貫而終的強大。

她羨慕車顧萊這種女人。

非常羨慕。

倘若自己能成為車顧萊那樣的女人,是不是那個女人就不會再影響到她了。

可她知道,自己無法成為這種人。

車顧萊和她不一樣,她強大冷淡,永遠不會為那些小事困苦不安,也不會如她一樣脆弱無用。

她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女人,申似錦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的人,猶如琥珀石裡的蟬,神秘美麗。

讓她羨慕,沉迷。

申似錦的心髒傳來一股無緣由的悸動,像是晴天白日驟臨的雨,猝不及防,裹挾著濕漉漉的悖動。

海風很大,車顧萊烏黑的發被吹起,遮住了她漠然漂亮的眼睛,申似錦就這樣傻傻地看著車顧萊漂亮精緻的側臉線條。

有好幾秒她就這樣望著車顧萊的側臉,忘記了說話。

白雛菊蕩漾在她手心裡,申似錦手心癢癢的,驀然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一直在盯著車顧萊。

她慌張地收回眼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一直盯著車顧萊看。

海風很大,她的臉卻意外的燙。

她捂著自己的雙臉,為剛剛的失態發窘。

車顧萊瞥了她一眼,“你很熱?”

“啊——沒有啊。”

“那你耳朵那麼紅?”

申似錦欲蓋彌彰地去捂自己的耳朵,含糊地說“不知道啊……”

車顧萊:“……”

“回去吧。”車顧萊站起身。

“哦。”

兩人回到家,卻發現大門被開啟了,申似錦以為有賊,匆匆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