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疼,師尊。”

分明重傷未愈又不知深淵之上是何光景,還能面不改色與他玩笑,薛無折這玩世不恭的態度真是分毫不改。

就算鎮定自若過了聆仙派那一關,薛無折初至化神境,也該低調行事,其他幾個宗派之主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他們能避則避。

兩人落腳的宅邸是薛無折早年於此處捉妖時買下的,名揚天下後他很少重返凡塵,好些年都沒踏足此地。

真正見到薛無折口中的擱置廢宅時,鬱安嘴角一抽,視線從纖塵不染的青磚,移到清雅精緻的雕飾,最終落回薛無折臉上,一時沒有言語。

青年眼眸如同墨色琉璃,正密切地注視著鬱安的一舉一動,見他望來,便展顏一笑。

“委屈師尊暫住此地了。”

如果這是委屈,那從前兩人的風餐露宿又該算什麼?

鬱安沒有理會這句客套,隨意選了間房就要休息。

還沒踏進精巧的內室,緊隨而來的薛無折就攬上了鬱安的腰。

“師尊。”聲音說是柔情似水也不為過。

鬱安油鹽不進:“還有事?”

薛無折低頭在他頸間輕蹭,“傷疼。”

鬱安面無表情掰他的手,“忍著。”

這人的外傷過了遍鑄清池水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內傷需要自己運功調理,比起在他面前撒潑打滾,還不如就地調息來得快。

但薛無折全然沒有自己調息的自覺,抱著鬱安不鬆手。

“我好疼,”他蹭著鬱安的脖頸,唇瓣在那片肌膚上慢慢吻著,“師尊親親我。”

鬱安覺得無奈:“……薛無折。”

聽出這不是全然拒絕的意思,薛無折眸中暗光一閃,面上還是那副虛弱模樣,低眉順眼地跟著鬱安進了房間。

房門是被術法合上的。

一進屋鬱安還沒來得及言語,就被薛無折壓上桌沿,接了一個真真切切的吻。

青年分明面色蒼白,但親吻永遠又急又猛,手掌力道大得似乎要將人血肉都揉化。

一切未挑明之前就格外強勢,如今更是全不收斂的霸道。

軀體緊靠,唇舌交纏,容不得對方有片刻喘息。

鬱安呼吸困難,勉強別過臉躲開他的吻,“別親了。”

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也不知對方是怎麼愈傷止疼的。

單純的親吻根本毫無作用。

但薛無折攬著他的腰不松,抬手替他擦去唇上的濕潤,輕柔得像是抹開一片雪。

只看五官確實是個清正君子無疑,但若細究那雙曜黑的眼眸,只能窺見無窮無盡的沉暗。

如有實質的曖昧眼神讓鬱安接受無能。

他勉力後仰,避開了對方揉自己唇的手,“不要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