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問及薛無折在永虹閣的探查情況,對方微微搖頭。

在那晚的怪異之處探查許久,薛無折找到了一條地道,掐訣避開各類機關一路下行,走了許久只看見一道高牆。

是任何術法都無法透過的死路。

不是障眼迷陣,想來同島上的許多禁地一樣,只有拿了島主令才能解開關竅。

那麼首要目標還是島主令。

要在嚴密的守衛下強搶太難,智取或可破局。

二人飛速敲定策略後,鬱安說明日仍要去逸海居。

薛無折注視著他沉靜的眼睛,“今日情況如何?”

鬱安淡淡道:“只是療傷,未有特殊。”

薛無折冷笑:“這才第一日,他自然不敢打草驚蛇。”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島主的意思,兩人卻默契地沒有挑明。

鬱安並不在意,為達目的,適當的虛與委蛇無傷大雅。

至於薛無折,沒有損及自身大抵都覺得無關緊要。

一連幾日,鬱安都去逸海居接受島主救治。

剛開始時那些靈愈陣法都溫和可親,對療愈傷患而言頗有奇效,可近幾日陣中靈力滯澀,每日身處其中除去四肢疲軟竟再無作用。

只怕是設陣人有意拖延。

晚間,薛無折凝望著鬱安皙白的側臉,忽然伸手將他的臉挪過來。

正在翻閱醫書的鬱安:“?”

薛無折問道:“近來那老東西一直在為你療傷?”

鬱安反應平淡:“嗯。”

薛無折不太相信這個回答,直接用手去碰鬱安的腹部。

鬱安不耐煩地捉住他的手,“你做什麼?”

薛無折不語,手撐在他肚子上,注入一點靈力就將沉寂的吞星珠煥活了。

靈力龐多駁雜,甚至堆積如絮,於溫養經脈無益。

“看來那老東西也不是誠心要救你。”薛無折嗤笑。

鬱安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不知島主每日讓他走這一遭有何目的,不可能只是為了聊天。

陣中清養之際,對方會擺出一副親和麵孔,有意無意打探鬱安同與辛木”的往事,明裡暗裡對兩人的相識相許展現出好奇。

二人又有什麼“相戀相許”可言?

鬱安就算是回應,也不過是面不改色地胡謅,這些“往事”,若是讓薛無折本人得知恐怕又要藉著這個由頭嘲弄他一番。

所幸薛無折對鬱安並不多問,對此自是不知。

這幾天薛無折也沒得閑,已將島上禁地排除十分之□□,現下只餘幾處嚴防死守的禁地未有造訪。

今夜才心血來潮問一句鬱安處的進展。

進展就是未見島主令的蹤跡,只是一味的應付島主的套話。

鬱安想將薛無折的手掃開,可這人掌心靈力注入得更多,溫熱靈流連通經脈,輕易地卸去了軀體凝聚的力道。

薛無折指尖掃過他的腰身,宛如撥弄琴絃。

“這些靈絮於你養傷無益,你也不怕被那老東西暗算。”

鬱安放棄了抵抗,面無表情道:“不過是以病體換一條出路罷了,有舍有得,至於對方是真是假,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