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折抿唇對他笑了一下。

二人被帶到一處臨水別院。

首座弟子請他們稍作歇息,年關將至谷中忙著修繕法陣,明日谷主騰出空隙,自會接見玄光宗來使。

與修為莫測的強者見面,恐怕又是一場試煉,當務之急是尋機在谷中探查。

首座弟子提醒二人,若想賞玩谷中風光,可以在弟子們引領下四處走走,切記不可擅自行動,以免誤入護山殺陣。

薛無折和鬱安點頭應下,在首座弟子離開後,確認完住處並無蹊蹺,立即就取出羅盤。

指標向北,金光尤甚。

擅自行動是不可避免的,縱使是殺陣也要闖一闖。

但要外出也是不易,別院外有弟子把守,說是為了招待來賓,是保護還是監視,這就不得而知了。

沒有信物終成詬病,冥霜谷這些人戒心未散,即使是以守護天下道義聞名的無折公子,他們也不盡信。

不論怎樣,煥髓草是一定要留下的。

即使薛無折收了靈球,這些人的目光還是黏在他身上,言語交談滿是恭維,似乎想再一睹仙草狀態。

鬱安倚著門,看了看門外監守的弟子,又看了一眼薛無折。

像是在唏噓,縱使無折公子聲名顯赫,在此處也是毫無作用。

接受到他的奚落,薛無折仍面色自然,拍上他的肩膀。

“師兄,奔波辛苦,還是休息一二罷。”

搭在肩上的那隻手賞心悅目,暗地卻用了力,像是要把那截骨頭都壓碎。

鬱安撤回目光,被帶著往屋內走去,路上神色如常,接著衣袍遮掩用手肘狠擊此人肋下。

這點疼痛不能叫薛無折長記性,對方甚至因為他的反擊而勾了唇。

鬱安懶得搭理他,進了屋就兀自推開對方,找了個清淨地休息。

鬱安沒問薛無折本該絕跡的煥髓草是如何得來,對方也不會告訴他。

他們之間不是親近的關系。

可要推測原因也簡單。

薛家餘蔭猶存,對方心中術法與手中法寶遠不止目之所及這樣少,拿得出煥髓草也情有可原。

門外設了阻礙,二人暫時按兵不動。

次日他們見過谷主,那是位長相威嚴的年長者,看不出修為深淺。

那人不茍言笑,聽了薛無折的來意,也反應淡淡,只在對方召出靈球、看清那株仙草之際,眉宇間閃過精光。

薛無折笑意溫和,撤去了束縛。

靈球脫手,順著淡色靈流,不急不緩呈至谷主眼前。

谷主攤掌,接住那顆凝成碗口大小的靈球。

薛無折笑道:“我等奉宗主之令前來,特以此禮,恭賀玄光宗與冥霜谷情誼長存。”

谷主瞧了幾眼掌心植株,確實是煥髓草無誤,終於收斂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