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承垂下睫毛,乖乖應道:“好的。”

至於結束拍攝後卓承把鬱安親得差點生氣什麼的,就是後話了。

……

逃犯說到做到,一直奉行著“你怎麼想沒關系,我喜歡你就好”的原則,面對季遠的時候特立獨行。

但他開始更細致照顧季遠,從前只是喂飯,現在連穿衣服都要幫忙。

季遠屢次拒絕無果,便冷著臉隨他去了。

每天早晚皆是如此,很多事都用不著他親自動手。

逃犯認為這是一個極妙的兩全之策,既可以替季遠省事,又能滿足自己越發膨脹的無法理清的慾望。

但季遠好像並不覺得輕松,任由打扮的樣子像個沒有生機的漂亮娃娃。

又一次在夜晚替他脫衣服,逃犯看著這個獨屬於自己的娃娃,直白地問他:“可以吻你嗎?”

漂亮娃娃不太高興地回答:“不可以。”

沒去計較他越發不遮掩的冷淡嫌惡,逃犯繼續問:“為什麼?你為什麼一直不答應?”

他的語氣太過費解,現在的季遠已經完全相信他對很多事都一竅不通,像一塊不明世事的白板。

但季遠沒有教他的意思,甚至連臉都沒往聲音的來處偏,“因為不喜歡。”

怕被繼續無窮無盡地追問,他攏著僅存一件單薄衣物,將手搭在牆面上向洗手間摸去。

有腳步聲追上來,季遠皺起眉,“幹什麼?”

“我想幫你。”那人的想法一貫不加掩飾。

季遠不解道:“幫我什麼?”

逃犯說:“幫你洗。”

這些日子季遠早就對閣樓的格局牢記於心,從來都是獨立完成自己的身體清潔工作,饒是有視力缺陷也完全用不著其他人在旁邊添亂。

不需要,也沒必要。

沒想到已經是成年人了還會被當小孩照顧,他像是難以置信,“你是認真的嗎?”

逃犯握住他的小臂,用實際行動表明決心。

“我想幫你洗。”

季遠冷靜道:“不用了。”

“可是我想,”逃犯語氣幽微,“我想,季遠。”

每當他用出這種語調說話,就意味著事情沒有商量。

但這次季遠沒有退讓,“不行,我不同意。”

逃犯歪了歪頭,“為什麼?”

他順著季遠顫慄的的脊背往下摸,勾著他的腰把人抱進懷裡,“明明都同意親臉了,為什麼不同意讓我幫你洗澡?”

季遠身體僵硬地靠在他懷裡,堅持著說:“人應該有隱私。”

逃犯低聲一笑,沒再說話,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季遠用力掙紮,“你不要這樣!我沒有答應!”

逃犯對他這點力氣毫不在意,抱著他大步流星往浴室走,抽空在那張氣得發紅的臉上親了一口。

一向溫吞的季遠惱火至極,目不能視只能伸手胡亂地打他。

指甲刮在皮肉上,留下幾道滲血的紅痕。

逃犯並不在意,就當是被調皮的家貓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