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所謂取捨,

在這場混亂的第三次忍界大戰中,

在才停息不久的巖與霧的戰爭夾縫中,

在這一段大哥宇智波辭不知不見不在,乃至不聞不問的時間中,

飛段已經經歷了無數次了,

每一次咒術·死司憑血的施展,都需要依靠信賴著自己的人捨棄生命來奪取敵人的血液,

與敵人一同消逝的,是遠多於敵人的親朋好友。

一條條人命把只有下忍戰鬥力的飛段推到如今這個位置,

讓他一介渺小下忍,直面五大國最強硬的雷之國大名!

他又如何能不懂得,

何謂取捨。

“我明白了。”

飛段沉沉吐出一口氣,

緊接著,他昂起頭顱,睜開一對神采飛揚的淡紫雙瞳,朝著鬼燈滿月齜起牙,

“但是,”

“你這樣的人不明白,也不會理解!”

“哪怕只有一天的時間!”

“生與死之間的緣分會形成一種紐帶,而這紐帶永遠不會被切斷。即使相隔千里,或是立場相悖,這種事物,也一定以某種形式存在著!”

“等著瞧吧”

只要那傢伙來了,大爺我肯定能把你那張臭臉踩在腳下!

鬼燈滿月看著飛段自縛雙手與他擦肩,走向身後,獨目微微閃動片刻,

旋即,冷哼了一聲,

“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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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平臺上只剩下照美冥與鬼燈滿月兩人,

曦日逐漸高升,普照大地。

金色的陽光將尚且昏沉的雲鳴城點亮,穿過高峰與寬闊的平地,

照亮了那人頭攢動,聚在一起顯得有些嘈雜的行刑場。

凝望著那個方向,

鬼燈滿月不由眯起雙眼,朝坐在欄杆上的少女問道:

“你真的相信,那小子拿到的血液,是真的?”

照美冥搖了搖頭,平靜地俯視著下方逐漸鮮活起來的城池,

“假的。”

“替身、變身術、偽裝術、有太多的方式可以規避被取到血液了。”

“尤其是那人,是這個國家最尊貴之人時。”

“那你為什麼要幫他?”鬼燈滿月沉聲問道,

“我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就只是為了看這樣一場鬧劇?你不要忘了,我們的村子,現在又正在經歷著怎樣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