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一直戴著你給我的戒指,醜的要死的素戒!”落景星已經哭到哽咽,說到自己手上那枚醜素戒,她徹底繃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她太委屈,初中時候,什麼都沒做,就被人拋棄。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一點,又被壞人盯上,昏睡了幾天才終於醒過來。

落景星害怕,即便她有那麼強大的抗壓能力,童星出道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的落景星,也還是很慌亂。

“你覺得,”落景星吸了吸鼻子,眼睫已經濕透,“我!為什麼息影,為什麼回老宅住,為什麼天天給你發訊息,開個記錄話題,我還被你親被你……”

落景星沒說完,但絳雲溪已經悟了她的意思。

她在震驚之外,還留了一絲理智,她糾正落景星:“是我被你親被你……”

絳雲溪也沒說完,她呆呆看著落景星,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拍戲。

這是劇本裡的情節。要不然落景星怎麼會跟自己表白呢。

如果對自己又喊又叫又哭又咬也算是表白的話。

絳雲溪愣了許久,她低頭看著落景星手機上的微博頁面。

頁面還停留在那張幹枯狗尾巴草的圖片上。

記憶突然又覆蓋在眼前。

很久之前,江邊。

有一群小麻雀臥在芒花叢裡,它們的尾翼長長的,好像狗尾巴草。

小絳雲溪和小落景星經過這江邊時,這群山麻雀就撲撲扇著翅膀飛起來。

但是它們沒飛多遠,就又落回到芒花叢裡。

小絳雲溪嬉笑著看著這群麻粟色的精靈,隨手擼下江邊的一根狗尾巴草,遞給落景星。

小落景星嫌棄但接過。

“吶,送你一朵狗尾巴花。”小絳雲溪把草改成了花。

送你一朵花。

聽上去就很浪漫。

小絳雲溪自以為文藝地跟小落景星說狗尾巴草的花語。

“你不瞭解的,我僅有的,卑微的,愛。”

記憶褪去,眼前的實景又重新連線到大腦。

絳雲溪喃喃重複了一遍:“你不瞭解的,我僅有的,卑微的,愛。”

“嘶。”

絳雲溪撇嘴:“我小時候這麼非呢。”

落景星沒說話,試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絳雲溪笑,她頭仰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病房的牆壁都白,天花板更是幹淨,亮堂堂的。

“你第一次親我,是你來我家找我對臺詞。”絳雲溪繼續盯著那花白的天花板,也開始訴說自己的委屈。

“那天之後,我們都開始躲著對方。”

“不是,是你躲我。”落景星打斷她,聲音裡依舊帶著哭腔。

“我沒躲你!”絳雲溪收回視線,撇頭瞪向落景星。

“你躲了。”落景星皺巴巴地癟癟嘴,已經不想顧及自己的面子。

“我找過你,你每次都不理我,當我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