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也是這個反應。”

“你不如全部告訴我,有困難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你不想讓我擔心,不想麻煩我,其實就是在往外推我,你不想我進入你的世界。”

“只給我分享好的那一面,不好的那一面全都藏起來。那我跟大馬路上的陌生人有什麼區別,反正都只能看到你想給我們看的。”

絳雲溪聲音越來越低,她是在說服落景星,但說到最後,把自己也說服了。

隨便吧,落景星不把自己當朋友,有事情瞞著自己,有困難不先想到自己,那自己也不把落景星當朋友了。

絳雲溪從床上下來,拖鞋胡亂扔在一遍,她也沒有心思去把它們湊齊,幹脆就不穿,赤腳踩在木地板上。

兩只腳都用了力,扭傷的那隻立刻抗議,被筋拉扯著的痛意讓絳雲溪打了個激靈。

“你走的時候自己走,我去其他房間睡。”絳雲溪垂眉。

她沒有故意鬧脾氣,是真的對落景星有點失望,不想再理她了。

等腳下傳來的痛意減弱,絳雲溪拖著受傷的腳準備離開。

落景星瞪起眼,一個健步拽過絳雲溪,把她攬到自己身邊。

絳雲溪沒有做任何動作,任由落景星拽著自己,兩個人倒在床上。

落景星把頭埋在絳雲溪的脖頸間,哽咽了一句,一滴熱淚掉下來。

不長嘴的主角,最蠢了。

落景星不要做蠢人。

冉秋鶴編劇的新作即將開拍,在開拍前有一個開機儀式。

一般像這種儀式,導演組都會提前訂好衣服。

這次就是一個黑t恤,正面印著劇名。

“我記得包裡有一個黑色的防曬袖套,你拿給我吧。”絳雲溪出聲招呼啤酒。

開機儀式一般都是露天,防曬一定要做好。

“哦好。”啤酒剛應完,餘光就看到一個身影先她一步,拿過了化妝桌上的包。

“防曬還要嗎?”一個熟悉的聲音。

“啊。”絳雲溪聞聲看過去,有點驚訝,“在,在家塗過了。”

“再補一層。”聲音不容置疑。

絳雲溪木訥點頭,任由眼前的人拽過自己的胳膊,把白色的乳液質地品抹在上面。

她朝啤酒使眼色:落景星怎麼在這裡?

啤酒抿嘴,沒看出絳雲溪眼睛一拐一拐的在說什麼,只覺得她說話變結巴了。

“眼睛累不累?”落景星低頭給絳雲溪塗著防曬,突然抬頭,對上絳雲溪的目光。

“不,不累吧。”絳雲溪心虛地收回目光。

“不累嗎?還以為一直給人使眼色會很累呢。”

……陰陽怪氣。絳雲溪歪了歪嘴角,拋給落景星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落景星笑,低下頭繼續專心給她塗。

“你這樣過來,被人拍到怎麼辦?”落景星一身休閑打扮,只頭上一頂遮陽帽稍稍能遮住半邊臉,連個口罩都沒有戴。

“拍唄。”落景星無所謂道,“我已經息影了,拍的人要是不講規矩發出來……”

說到這,落景星眯了眯眼睛,盯著絳雲溪:“那就當給你新劇做宣傳唄。”

這前後對話的反差感著實讓人無語,絳雲溪亮出了她的眼白:“大姐,您是天上的飛鳥,掉根羽毛下來,我們凡人都得修十座廟供起來。”

“您給我拉熱度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