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6·汙濁的摯友後續

1.

周湛秋時時覺得自己快要發瘋。當然或許這是毫無理由的,楚截霜依舊好像無事發生一般平靜地忍耐著,無論周湛秋對他提出怎樣的要求,他向來都是全盤接受,若是再繼續下去,行為大概就真的要過線,楚截霜自然會拒絕他,但那些行為絕不是試探出了楚截霜對自己的摯友能忍耐到什麼地步,僅僅是因為那些行為到了即便是道侶提出,楚截霜也不會接受的程度而已。而周湛秋只是想在楚截霜拒絕他時問他,你早就喜歡我了,對不對?他不是真的想侮辱楚截霜……或許吧。

楚截霜偶爾也會寬慰他。他一般都是語氣溫和:“湛秋,雖然我對你……的確沒有那樣的感情,但你依舊是我的知己好友,我知道你不是恨我,所以無論你想要什麼,我總會答應你。既然如此,你我又和道侶有何區別呢?”

這自然很有道理,周湛秋甚至會想,就算楚截霜真有道侶,他對自己道侶的容忍就一定勝過對自己嗎?

可到底是不一樣的,楚截霜不願意欺騙他,只會遺憾而愧疚地說,我的確對你沒有愛慕之情。於是周湛秋只能繼續在知己好友的邊界掙紮下去。

或許正因此,他才恍然似乎到了劍山門。

桃花灼灼,周湛秋已經渡劫,卻依然覺得腳下虛浮。他聽見前方有楚截霜的聲音,似乎和他聽慣的不大相同,更年輕些,似乎在和人談笑。另一個聲音也很耳熟,周湛秋就隱蔽氣息,聽了許久,確定,那個聲音就是他自己——元嬰期的他。

他也想起來,這是當年的賞花會,楚截霜金丹,他自己元嬰,一見如故,引為摯友相交,常常在桃樹下談天,一聊便是整整一天。

所以周湛秋恍惚地確認,這大概是他的一場夢境。

周湛秋是個好人,君子,這自然不假。但君子在自己的夢中也無需那麼君子,夢境本來就是人不敢承認、不願承認的暢想的糅雜,何況他夢見的是楚截霜和當年的自己。周湛秋只是在他將那個元嬰期的自己施法令之昏迷,又定住那個金丹期的楚截霜,進入楚截霜的身體時,模糊地想:這個夢境會否有些太過真實了?

楚截霜和周湛秋並肩躺在桃樹下,一個道袍一個青衫,桃花落得滿身,看起來真是一對登對知己。周湛秋看著這一幕,幾乎有些痴痴的了,他正把著楚截霜的膝,一次次進入對方。這個楚截霜似乎還未經人事,緊得厲害,剛被進入時痛呼一聲,也說了幾句怒意交加的威脅,隨後便一言不發。那個周湛秋閉著眼,就像墜入了夢境,楚截霜分明痛得要命,卻咬牙一聲不出,兩頰都是病態的紅,只在每次被撞得碰到身側摯友時咬得更緊一些。

周湛秋意識到自己在夢中似乎還未解除面部的遮蔽術法,那麼對楚截霜而言,這就是他與知己交談時,忽然被不知是誰的過路大能侮辱,這個夢是如此邏輯嚴謹得麼?周湛秋便解除遮掩的術法,溫柔地輕拍了下楚截霜的臉,如夢似幻般道:“截霜,不要怕,是我。”

楚截霜不敢置信地盯著他:“你……”

“是我。”周湛秋說著,把現實中難以說出口的話一氣說出來,“抱歉,截霜,我知道你對我只是知己之情,你沒有什麼對不住我的,可是我實在忍不了了,我想要你,想得快瘋了……你看重我,在意我,你能不能喜歡我?唉……”

楚截霜像是完全無法接受現實,體內咬得死死的,被操入時也忘了忍耐聲音,一邊呻吟,一邊不敢相信地喃喃:“不可能……周道友就在我身邊,你又是誰?不可能……周道友怎會對我——不,就算湛秋對我有這種念頭,也不會如此對我,他並非這種小人。”

周湛秋低聲說:“唉,你為什麼不信呢?”

他輕輕側過楚截霜的面容,楚截霜被他用定身法定住,無力反抗,只得側過頭,去看身邊的那個周湛秋熟睡般的面容,一時幾乎連呼吸也要頓住了。周湛秋自顧自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現在想想,我也不知我是何時愛慕你的,或許此刻就開始了罷…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一定是隱隱這樣想的,只把你這樣壓在這裡,可以隨意進入你——你為什麼不覺得羞辱呢?”

他甚至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了,楚截霜依舊不斷說不可能。周湛秋有些無奈,最後在楚截霜體內洩了身,看見白濁從對方無法合攏的腿間流出,周湛秋忽然想,截霜有功法在身,可吸收煉化男子陽精和修為,理應不會如此——不過這是他的夢境,大概就由他心意了吧?

所以周湛秋最後擺弄著楚截霜無力的身體,將那個昏迷中的自己的陽具扶著,慢慢塞入楚截霜的xue裡。楚截霜雖無法動彈,卻渾身因恥辱而發抖,眼見自己體內精ye一滴滴溢位,落在自己好友青衫上,幾乎急火攻心,被強行破身時也未曾多示弱,竟在此時眼中潮濕起來。周湛秋吻了吻他的眼角,放開他,看著他無力地倒在昏迷中的那個自己身上,他道:“昏厥術法十息後就會解開,那時你應當還被定著,到時他一定也會……他就是我,截霜,你不要怕,他一定會待你很溫柔的。”

“我不知你是誰……但你一定不是周道友,”楚截霜呼吸粗重,冷冷道,“若有來日,我一定會殺你。”

周湛秋倒退一步,溫柔地看著他倆交纏的身體,又取下楚截霜佩劍上的赤紅劍穗,便離開了。

就在他離開桃林的瞬間,眼前微微一黑,再回過神來,自己正臥在自己住處的榻上,楚截霜撐著頭,一絲不著,側著看他,笑道:“你剛剛是睡了嗎?”

“做了個夢。”周湛秋思緒稍微清醒些,想起自己在夢中所為,也是不由苦笑,“唉,被你氣死了。”

他隨意起身,穿上衣物,卻是忽然一愣。

他的衣物中,竟有一枚赤紅的劍穗。

2.

楚截霜面無表情,思緒亂轉。他倒是沒有太過糾結自己被……雖然當時的確恥辱欲死,不過仔細想想,對修道之人而言,皮囊不過身外之物,不算什麼,那人辱他,他來日想辦法殺之就是。他在想,此人修為深不見底,至少也是合體,這樣的大能是從何冒出來的?為何要假裝成周湛秋?他究竟有什麼圖謀?

他正想著,聽見周湛秋悶哼一聲,已睜開眼:“楚道友……?啊!楚道友?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