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看向岑清伊,岑清伊平靜道:“我沒問題,可以見。”

“那就盡量安排吧。”江松和在座的人都清楚,費慧竹和廉程罪大惡極,要被判死刑的人,算是臨終遺願,能滿足則滿足。

“再就是檀香寺的地下實驗室和邗江下面的海底實驗室,派專業的人進行排查,確定沒有危險後,統一進行銷毀處理。”江松靠著椅背,叫了一聲薛高朋,“你後續跟檀香寺溝通,檀香寺的後院的墳地需要統一遷走,市中心不允許出現大片的墓地,影響市容。”

薛高朋說了聲是,低頭記錄。

“還有啊,th組織成員,鑒于都在各行各業有著重要的位置,尤其囊括了醫療領域的專家,所以公安集團後續核實,沒有直接參與人體實驗的,沒有造成實質傷害的,給予寬大處理,不過需要不定時接受警方的詢問。”

“還有誰,有什麼問題嗎?”江松環視一圈,岑清伊舉手,大家齊刷刷看向她。

“秦觀園林曾經是我的家,現在變成文化遺産保護景點,我想最後回一次家,可以嗎?”岑清伊主動表示,她有鑰匙,不會損壞任何物品,“那裡是我的家,我比任何人都珍貴。”

江松同意,岑清伊道謝,會議落下帷幕。

蘇吟和蘇羨很知趣,沖岑清伊擠眉弄眼,意思讓她和江知意一起走。

江知意在前,岑清伊在後,那看似一頭烏黑靚麗的頭發,是江知意的發絲定做的發套。

盡管江知意不表露,但岑清伊有時能感受到,她在意別人的目光落在她的發絲上。

所以江知意不喜歡被長時間注視,她會淡漠地避開,甚至充滿警告地回以犀利的眼神。

岑清伊低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一不留神,沒注意到江知意停下來,她咣當一聲撞上去。

江知意被撞得趔趄,岑清伊下意識伸手拽她,好巧不巧,拽到了頭發。

發套直接被拽下來,江知意眸光淩厲地盯著她,“你故意的嗎?”

岑清伊立刻低下頭,“対不起,我怕你摔倒。”

“那還不是你撞的。”江知意轉過身帶好發套,直接離開了。

岑清伊懊惱得不行,發資訊給江知意,江知意也沒回。

岑清伊能理解,那麼愛漂亮的人,頭發沒了。

岑清伊揉揉發絲,她能做些什麼呢?

岑清伊很想告訴她,無論怎麼樣的她,都是最美的。

然而漂亮話,有時會引起誤會,尤其她頂著一頭長發……岑清伊撓了撓發頂,腦子裡有了個主意。

岑清伊開完會,坐地特回到公司,從地鐵口出來瞧見奶茶。

岑清伊咂咂嘴,有點口渴,她翻了翻賬戶餘額,就喝一杯吧。

岑清伊喝著奶茶回到公司,到門口將奶茶杯丟進垃圾桶,說不上多好喝,甚至有點膩。

安歌不知哪來的奶糖,一大捧放在岑清伊的桌上。

岑清伊眼前一閃而過是血泊裡的場景,薛予知手心裡的那顆糖,變成紅色。

紅得滲人,岑清伊胃裡一陣翻騰,捂著嘴巴連忙跑去洗手間。

安歌察覺不対,連忙把糖收起來,放進兜裡,跟進洗手間,“老大,你沒事吧?”

岑清伊吐得快虛脫,抬手擺了擺。

秦川經過,探頭看了一眼,“怎麼了?”

“你快拿瓶水來。”安歌推了一把秦川。

岑清伊胃裡吐幹淨,漱口後回到辦公室,額頭都是汗。

安歌歉意地端來溫水,“你少喝點。”

岑清伊靠著椅背,長舒口氣,“以後我不吃奶糖了,別給我。”

安歌連忙答應,岑清伊擺擺手,讓她出去了。

岑清伊歇了好一會,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餘光瞟到日歷,明天週五,上面寫著幸福日,岑清伊漾出笑。

大概是案件告一段落,只差宣判,岑清伊心底少有的輕松。

週五起個大早,擠公交也沒覺得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