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物業名字叫:名城天下。

岑清伊聽得一愣,插了一嘴,“這不是名流集團旗下的物業公司嗎?”

薛高朋和秋語像是才注意到,“又是名流集團。”薛高朋臉色沉了沉,“好,你把物業聯系方式給我,我後續會調查,火災案可能立案,到時候聯系你。”

薛高朋先走一步,岑清伊叫住秋語,跟她聊起慧遠大師。

秋語也是難以置信,請符和買墓地立碑的人,竟然是慧遠大師。

岑清伊猶豫幾秒,將昨天的對話,涉及到秋語的部分,如實告訴她。

秋語搖頭,聲音很輕地說:“我不信這套說辭,慧遠大師說的費慧竹是誰?她真的那麼好心嗎?她一定知道什麼吧?”

岑清伊與她想法一致,費慧竹當時在火災現場。

兩人聊完,秋語寄希望於薛高朋,立案之後徹查,那樣父母才不會白死。

岑清伊最後還是將戶籍科的查證告訴她,也提醒她,這不能代表什麼。

顧秋語的心,從雀躍到悲涼,不過一瞬間。

顧秋語沒想到,慧遠大師初次見她,就知道她是火災事故裡的秋語,他隱藏得那麼好,“不是說,出家人……”她沒再說下去。

“出家人也是人。”岑清伊經過昨天,對於世界的認知發生改變,“他先是個人,然後才是出家人,那既然是人,自然具備人類的特質。”

比如說:撒謊。

兩人一時無言,秋語紅著眼眶,她後悔,她當時太脆弱,沒有緊追不放,而是自暴自棄,不了了之。

“秋語姐,調查過去不是為了難過,”岑清伊從包裡拿出紙巾,“但是我能理解你的難過,等哭過之後,我們再重新上路。”

顧秋語淚水止不住,岑清伊坐在一旁,輕輕地說:“雖然不合時宜,但我還是要說,秋語姐,你的嗓音好聽,我覺得恢複之後,可以重新嘗試你喜歡的音樂。”

許光偉大概也沒想到,他日防夜防,警方的突破口竟然是從名流集團旗下的名城天下物業公司開始的。

火災案被重提,警方登門詢問,物業公司立即上報給總公司。

層層上報,到了許光偉這一步。

“原來怎麼說的,現在就怎麼說。”許光偉沉著臉,語氣不善。

最近因為陸迦的事,許光偉和廉程的關系僵到極致,尤其得知陸迦已經懷孕後。

許光偉一直防著廉程私下找陸迦,同時也告訴陸迦,廉程若是找她,她必須告訴自己。

不過廉程並沒有找陸迦,和許光偉在工作上的接觸,她和最初一樣嚴苛。

名城天下的事,決不能捅到廉程那,許光偉最近都不想見廉程。

火災的事,不止一次提起,但名城天下的口風是一致的。

首先,把責任推給協和醫院的實驗樓;

其次,所謂的經濟補償,只是人道主義的補償;

最後,人員傷亡沒有查到,沒有人能證實被燒毀的房間裡有人,所以按照無人員傷亡處理。

這一次,這套說辭不管用了。

薛高朋提出明顯的疑點,顧秋語是火災中的倖存者,她可以證實火災那晚,父母是在家的。

“顧秋語,確實和你們溝透過。”薛高朋提醒物業。

物業的人被問得懵,搖搖頭表示不記得顧秋語這個人,“那後續她沒有找我們反應啊,我們還統計過呢,顧家沒人出來。”

後續顧秋語狀態極差,放棄追究,事情就到了今天,薛高朋擰眉,“沒人反應,就當做沒事?那人要是被燒死了,我問問你,他們要怎麼反應?鬼魂兒找你?”

薛高朋動怒,物業負責人馮偉不吭聲了。

“我告訴你,別以為把責任推給協和醫院就行了。”薛高朋掃了一眼低著頭的幾個人,鄭重道:“我後續會找協和醫院調查,你們現在要做的是,作為物業,你們為什麼對當時民眾反應有人被燒死的事無動於衷,且嘗試壓下來,對外也是這樣說。”

“而且,有了火情,不應該第一時間報警嗎?”薛高朋冷聲質問,“為什麼燒了大半夜實驗室,燒毀居民區才報警?”

“火災那天,聽說是堵車,消防隊來得晚……”

“聽說?”薛高朋抬手拍了拍馮偉肩膀,嚴肅地說:“你知道消防隊可以查證報警的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