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依靠久了形成依賴,岑清伊滿心思都是江知意,她難過痛苦無助時,腦海裡的精神支柱都是江知意。

岑清伊有時悲觀地想,如果她和江知意不能善終,她都不知該如何往下走。

或許她會走近死衚衕,或許她連走得勇氣都沒有。

岑清伊正胡思亂想,薛高朋發來微信語音,“我拿到了,早進水了,資料估計只剩雲端的筆記。”

繼而,又過來一條,“我查過監控,也跟張開富核實了,手機是張開富的,他現在很坦誠,所以也不打算費力破解手機了。”

岑清伊重新啟動車子,繼續往醫院去。

只是沒開出多遠,手機又響了。

岑清伊重新停在路邊,這次是院長。

“岑律師,冒昧給你打電話,請問你昨天是不是答應鹿彌什麼事了?”院長問的無奈。

聊過之後,岑清伊才知道,鹿彌今天反常,早上讓院長幫忙紮小辮,之後飯也不吃,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我都怕曬傷她。”

院長嘆息,“這孩子不怎麼跟人親近,想來想去,也就和岑律師走得近。”

岑清伊看看時間,剛過13點,“我說了給她過生日,讓她回房間,我晚上18點左右過來。”

院長讓岑清伊等一會,片刻後,她聽見院長說:“鹿彌,岑律師說了,她晚上18點過來,你先回去吃點東西,好好午睡,好不好?”繼而又對著話筒說:“岑律師你跟她說。”

岑清伊哄著,鹿彌終於啃了個饅頭,喝涼水,躺下午睡了。

一般小孩子心地單純,也不怎麼記事,但鹿彌似乎恰恰相反,她邏輯性強,遵守約定。

她即便再喜歡,也懂得拒絕,哪怕一個草莓蛋糕,也要說以後還,她才肯接受。

真是有個性的小姑娘,岑清伊挺喜歡。

4月的江城,午後微熱,陽光透過車窗,灼熱肌膚。

岑清伊開車再次駛向醫院,車流熙攘,一輛警車與她擦車而過。

開車的是技術小王,副駕駛打瞌睡的薛高朋,最近缺覺缺得厲害,怕他開車不安全,小王充當司機。

清心居,暫不接待外部客人,薛予知被婉拒,她只能在門口等。

車子停在清心居門口,薛高朋睡得呼嚕聲四起,睡得正香。

薛予知走到車邊,小王按下車窗,指了指副駕駛的薛高朋,低聲問:“能不能讓他再睡會?”

薛予知點頭,小王指了指後面,讓她上車等著。

薛予知搖搖頭,她找個陰涼處站著。

薛高朋倒是有察覺,身體突然一個激靈,陡然坐起身。

“到了?”薛高朋眯著眼,左右瞧瞧,揉了揉眼,捏一把小王的手臂,“不是讓你叫我嗎?”

薛高朋連忙下車,腿一軟,差點沒摔倒。

“老大!”小王叫了一聲,薛予知走近,“沒事吧?”

“腿麻了。”薛高朋捶了捶腿,“等久了吧?”

“沒事,你要不然繼續休息會。”薛高朋看得出薛高朋很累,黑眼圈跟熊貓似的,“咱們不急於這一會。”

薛高朋往裡走,亮出證件,工作人員只能讓開。

薛高朋問出費徽沅與費慧竹固定吃飯的房間,他順便檢視錄影,兄妹兩見面次數不算多。

“其實,他們大多時都是在檀香寺見面吧?”薛高朋自言自語,薛予知嗯了一聲,“是的。”

兩人回到房間,觀賞似的走了一圈,清新雅緻的茶房,四四方方一張桌,兩把木質椅子。

兩人落座,聊了最近的案情。

薛予知能詐出費慧竹的自首,是她意料之中的。

“你沒想過失敗?萬一失敗,下次難度更大。”薛高朋挺好奇她的操作方法。

薛予知告訴他也無妨,先有費慧竹釋放資訊素試圖對她下手,結果薛予知利用自己研發的植物素,反而讓費慧竹陷入被催眠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