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低著頭點了點,“你說得對。”逃避,是大多數人面對問題的第一反應,秦蓁不願面對江知意,以往數次對手戲,她都輸了,最後的結果,她也是輸的徹底。

下午,兩人睡醒一覺,鐘卿意午飯都買好了。

大家一起在病房裡吃個小團圓飯,岑清伊和鐘卿意只能吃清淡的,岑清伊饞得不行,非要討兩口肉吃。

江知意不發話,誰也不敢給,岑清伊自己伸筷子去夾,也沒人攔著。

江知意擋了一下,“不許吃油膩的。”

“嗚。”岑清伊嗚咽,可憐巴巴道:“我都喝了三天的粥了。”

江知意放下筷子,“那吃點蝦肉。”江知意給她剝蝦,岑清伊坐等投餵,其餘人默默被塞狗糧。

秦蓁也不得不承認,與江知意一起的岑清伊,更像是被照料的小孩子,所以該是幸福的吧。

飯後,岑清伊申請重新聽錄音,鐘卿意留下來一起聽,蘇吟和秦蓁被友好地請出房間,蘇吟順勢製造機會,“秦蓁,你不是想和江知意聊聊嗎?”

江槐看了一眼江知意,“那我去外面走走。”

蘇吟走到走廊的盡頭,站在窗邊望風景。

江知意和秦蓁一起站在病房正對著的窗前,半晌兩人都沒吭聲。

窗外人群熙攘,任何城市的三甲醫院,似乎都是人流的聚集地。

生老病死,醫院裡每天都在發生,救護車接連駛出醫院,奔向需要急救的病人們。

一個人身體生病了,可以找醫生,那心靈生病了呢?或許只有心藥醫。

曾經秦蓁以為岑清伊是自己的心藥,但現實證明,岑清伊是江知意心繫的人。

秦蓁輕輕舒口氣,主動說:“我很抱歉。”

對於過去的種種,不想具體羅列,“曾經以為堅持就能成功的,但是後來發現……”秦蓁聲音低下去,江知意淡聲接話道:“方向不對的堅持前進,不如原地打轉。”

每個人每天都要面臨許多選擇,小到今天吃穿,大到大多數人會面對的婚姻,職場等等,每個選擇都決定我們要走的那個方向。

“你真的想開了嗎?”江知意偏頭看秦蓁,秦蓁微微低頭,“想開了,但還需要時間去執行。”

“蘇吟挺不錯的。”

“是。”秦蓁頓了頓,深吸口氣,“我希望你能好好好對待岑清伊。”

“這個不需要你提醒。”

“她之前問我你們的事,我也只挑好的說了,你傷害過她的,她都不記得了……”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江知意緩聲道:“你也不必不敢說出口,不就是我故意和別的女孩子接近,僅僅是為了試探岑清伊的心,這也談不上傷害。”

“你要知道,當時差點死人。”秦蓁情緒激動,“你不能利用她的感情,戲弄她。”

“我沒有利用,我只是想確認罷了,我也沒想到她那麼在意我,差點打死人。”江知意也曾經用過拙劣的手段試探岑清伊的真心,她發現小崽子在意她超過一切,也有些後悔用這樣的方法了。

“你想確認就去問她,你讓一個小孩子被送到差點管教所,後來回家,我聽說又被父母責罰,你那段時間又不在,她整天都在哭。”秦蓁一點都不想提及這段,江知意試探滿意走了,留下岑清伊一個人承受後果。

那是岑清伊第一次為了喜歡的人打架,她打得很兇,對方家長報警,警察的意思是批評教育就行了,畢竟岑清伊還小。

但對方依依不饒,表示這樣的小孩必須得教育才行,岑清伊不接受教育就得賠錢。

岑清伊那會哪裡有錢,也不想告訴父母,梗著脖子說要去管教所。

雙方僵持不下時,岑清伊主動提出要去少年管教所,當時頭發都剃掉準備去了,岑清伊的父母知道了。

岑清伊回到家,被罰的有多慘,誰也不知道,據說一個月沒下了床。

“過去的事,她需要,我都可以解釋,道歉。”江知意勸秦蓁想開點,多看看身邊人,別只留意岑清伊。

多說無益,秦蓁也不再說了,只是單純對於過自己做的傻事道歉,她還是希望岑清伊和江知意好好的,“如果你不珍惜她,我可能做不到坐視不理,所以請你們一定好好在一起。”

“死心吧,這輩子你沒機會。”江知意語氣淡到冷漠。

病房裡,岑清伊和鐘卿意聽到當年關於博森藥業和名流集團的案件糾紛始末,而費城作為辯護律師,幾乎重現當時的辯護觀點。

博森藥業輸掉的原因,一是本身在與名流集團合作時警惕性不夠,讓很多所有物的歸屬不明確,第二個,也是重中之重,當然這件案子雖然是非公開,但市裡很多領導都很重視。

當時很多領導都對案子很關注,但大多數都是間接或者暗示給出批示,但其中有一個人是至關重要的,也是幹預此案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