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等到了傍晚,沒能等來江知意蘇醒的訊息。

岑清伊在門口等得心急如焚,她什麼都不做了,她頭一次這樣牽腸掛肚。

岑清伊這一晚睡在車裡,後半夜被噩夢嚇醒,卻再也沒有溫暖的懷抱。

岑清伊趴在方向盤上,肩膀微微聳動,老天爺啊,我剛剛才在許願池裡許下心願,請您一定要保佑姐姐,如果有什麼災難必須是要發生的,那麼請降臨到我的身上吧,我願意替姐姐承擔一切。

翌日,岑清伊得去上班了,她不能總是請假。

臨走前,岑清伊給秦清瀾發了個微信:伯母您好,請問江醫生醒了嗎?

岑清伊明知故問,秦清瀾沒回複,岑清伊捏著手機,深吸口氣,再等等吧,等等就醒了。

岑清伊只能先回律所,收到秦清瀾資訊時她正在辦公室裡逼迫自己專心工作。

秦清瀾的資訊很簡單,兩個字:沒醒。

岑清伊早就料到,但心往下墜。

這一天岑清伊只處理了簡單的工作,除此之外被江槐叫上去發改委反應雲盛集團惡意競爭,希望發改委能重新考慮最終的中標單位。

發改委很重視,需要上報招標組商討,岑清伊和江槐從發改委大院出來,她想跟著江槐一起回家,江槐搖搖頭,“我不回家,要回天驕。”

現在家裡有秦清瀾和江楊,江樹有空就會回去,江槐安慰岑清伊,“她現在還在睡著,可能是太累了,睡飽了就會醒了,你別擔心,至於江楊,他就那個性子,一直都很在意小意,不是故意針對你。”

傍晚,岑清伊接到沈君冪的電話,問她競選律協會長的資料準備的怎麼樣了。

岑清伊之前準備了大部分,眼下拿出來擋事,沈君冪也看出來後面還沒完成,“後面沒完成,我們一起寫吧。”

看得出來,沈君冪很希望岑清伊能選上會長。

有人在旁邊分散注意力,岑清伊不至於沉浸在思念江知意的潮水中,兩人忙到夜裡,岑清伊請沈君冪吃飯,席間喝了點酒。

悶酒易醉人,岑清伊喝得不多,已經有了醉意,“不行,我不喝了,我要回家。”

岑清伊想起了江知意,瘋狂的思念,讓她一分鐘都等不了。

沈君冪想送她,岑清伊拒絕,“我叫代駕就行。”

殘存的理智叫了代駕,去了江家的別墅,車子停好,司機蹬著小車走了,身後是砸門的聲音。

厚重的大門,砸上去並沒有多大的聲響,岑清伊砸到手疼,人也沒力氣了,淚水也滑了下來。

酒精的作用下,熱氣往上湧,岑清伊彷彿回到了夢裡,江知意跟她分手了,她呢喃著哭道:“姐姐,不是說不分手的嗎?不是說會愛我的嗎?姐姐……”

岑清伊不知道,她的醉態被路過的人拍了發到網上,家中的秦蓁一看就知道是江知意的家門口。

秦蓁心酸得眼睛泛紅,這個傻瓜。

秦蓁本想自己去的,但是她一個人沒辦法照顧喝醉的人,她叫來趙姐。

趙姐無奈道:“你去人家家門口接人?這樣妥當嗎?”

“我不管。”秦蓁此刻顧不得所謂的妥當和體面,她不能看著那個傻子在門口苦等,現在天氣還很冷,醉酒後睡露天,很容易凍死人。

何況這幾日天氣陰沉,彷彿隨時都會下雪,秦蓁真是後怕,如果不是有人拍到,這傻子真要在門口苦等到死嗎?

明明對她變化那麼大的人,卻對江知意沒有變化,秦蓁坐著車子往江家別墅去時,心中也有怨惱,惱的是岑清伊的不爭氣,打小就那麼沒出息地跟在江知意屁股後面,不管怎麼對待,哪怕氣得跳腳,信誓旦旦說再也不理人家,但最終還是沒出息得要死。

趙姐看著後座生悶氣的人,她雖然不知道秦蓁具體想什麼,但大概能想到,岑清伊沒出息,秦蓁又何嘗有出息?趙姐最看不得為感情死活去來的人。

秦蓁趕到時,岑清伊已經打起瞌睡,剛喝完酒,所以渾身發燙,看樣子是剛睡不久。

秦蓁俯身想要抱起人,但是根本沒力氣抱得起一個醉酒的apha。